豔麗的鮮血就著針眼冒了出來,暗香嚇得連忙拿帕子往若虞手上一包。
“王妃,反正這腰帶已經快完了,這一線便由奴婢幫您收了吧?”
輕輕推開暗香,若虞搖頭:“不必,就一針而已,我收了便好。”
這東西一瞧,雖然是醜了一點,但至少她儘力繡了,給趙堇城,任他如何,反正她心意倒是有了,到時候那位爺若是要再想為難她,倒也是有些難了。
這事兒暗香也是知曉的,但是瞧著自家主子的手,包得跟條毛毛蟲似的,繡了五天,她硬生生的往自己手上紮了五天……
暗香猶豫了一下,雖有些不忍,但還是沒有執意去幫忙。
“杜府那邊雖說沉得住氣,但杜府被盜已有七八日了,再怎麼沉得住氣,也還是動搖了。三天前王爺好似派人回京傳了消息,說是已在周縣尋得了安置百姓之所,皇帝可命人安排難民依次到地安置了。”
微微頷首,若虞唇角微勾:“這事兒你先前說過了,話說回來,王爺也當真是個聰明人,這些做生意的商賈可是各地都有關係人脈的,與他們搭上關係,其他的地方,不用王爺多跑,直接讓那些人去動動嘴便可。”
這種會利用關係的人,還當真是省事的。
暗香聞聲當下也點了點頭,隨之又好似想到了些什麼,連忙道:“對了王妃,奴婢方才收到了疏影從京城捎人帶來的消息。”
說著,便又將袖口裡頭的信拿了出來,遞到了若虞麵前。
彼時若虞正好將腰帶上的最後一線收好,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便接過暗香遞過來的東西瞧了瞧。
這不瞧還好,一瞧,若虞當下便笑了。
暗香倒是好像得緊,當下也忍不住問了一句:“疏影這是說了什麼?”
尋了個火折子將那封信給燒了,若虞道:“沒什麼,隻是最近京中閒得緊,加上你家主子我隨王爺來了周縣,端王妃閒得無聊,想尋些事來豐富一下人生罷了!”
這話說得……暗香不太懂,若虞也沒有要深說下去的意思。
暗香瞧著王妃那平淡無奇的表情,倒也認為沒出什麼大事兒,故而也未多問。
若虞瞧了一眼那燃燒殆儘的信,深邃眸子裡閃過一道光,低頭抿了抿唇思考了一會兒。
又怕暗香發現什麼,便拿起自己繡的腰帶瞧了瞧,她眉眼彎彎,笑得跟潭柔水似的問了暗香一句:“如何?你覺得王爺可會喜歡?”
暗香一聽王爺問她的這話,當下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尷尬的笑了兩聲兒,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瞧著暗香這表情,若虞也知曉這丫頭心中所想了,雖如此,她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吩咐暗香將那些針線收起來,再問了問趙堇城今日回客棧沒有。
得知趙堇城回了,若虞便興高采烈的帶著自己的“完美傑作”去尋趙堇城。
彼時的趙堇城正好與按耐不住杜老爺談完事情,接著若虞便直接走了進去。
這幾日趙堇城沒怎麼回客棧,雖說平日晚上在彆的商賈府上住著,但百天還是有回來的,因著在生若虞的氣,所以趙堇城回客棧也是住的彆的房間,沒有去看過若虞。
所以今日若虞一聽說趙堇城回了客棧,便直接來此尋他。
而杜老爺瞧見她時,當下也是愣了一下,客套的與若虞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
隻是在離開之後,杜老爺聽到後頭兩人的對話。
“你不是不關心本王麼?今日來尋本王作何?”
“哎呀,王爺,您可誤會妾身了,妾身知曉王爺這幾日太忙,故妾身不敢打擾王爺您,所以就著這時間給您做腰帶來著!”
杜老爺離開的步子放慢了一些。
趙堇城抬眼便瞧見了杜老爺的動作,眉梢微動,瞧了一眼麵前一臉無辜的女人。
當下便將目光挪向她手裡捧著的腰帶。
腰帶上繡著的一團鳥不像鳥,蟲不像蟲的東西,當下趙堇城忍不住沉了臉。
“這繡的都是些什麼?”
若虞一聽,當下愣了一下,然後道:“妾身繡的是鴛鴦啊?怎麼,爺您看不出來?”
趙堇城:“……”腰帶上繡鴛鴦?而且……還繡得那般醜?
瞧著趙堇城沉臉,若虞便以為這份禮送不出去了,結果麵前的人雖是一臉嫌棄卻還是伸的手將腰帶奪了過去,將自己原本的腰帶取了下來。
嘴裡還十分嫌棄地念叨著:“真醜!”
若虞當下便忍不住笑出了聲兒來。
聽到這裡,杜老爺眉頭忍不住一擰,不是都說王爺與王妃鬨彆扭了麼?怎麼瞧著……不太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