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容本來是想給若虞一些顏麵來的,這樣的話她後麵要說的事情或許會更加容易成功。
但是沒有想到,這人偏生就不喜愛顏麵,凡事都將它說穿了,那還有什麼意思?
這件事情的軌跡未按照安玉容所想的那般發展,當下便有些不高興。
“你若是覺得我做了什麼事兒讓你覺得委屈的話,大可以向我說便是!”
若虞:“……”
安玉容這突然冒出來的話不接前言,又不搭後語的,聽得若虞一臉茫然,壓根兒就沒有明白這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今日來此,不是讓我去找皇上告罪的?”
安玉容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但是一聽到若虞這話,她便靜了下來。
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若虞好一會兒,她輕笑道:“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想乾什麼!”
一記白眼兒翻了過去,若虞道:“一直都知道,隻是之前不願意拆穿你罷了。”
一直……都知道?安玉容靜靜的看著若虞,幽深的眸子轉了轉,似在思考些什麼。
若虞太了解安玉容了,一瞧她這模樣,便也知曉她在想些什麼。
當下也沒有打算藏著掖著,直言道:“我很明白,你其實一直容不下我,不論是現在,還是小時候,都是如此!”
甩了甩大袖,若虞扭了扭被珠釵壓累的腦袋,她笑道:“我也有想過,若是幫了你,你日後坐上了高位,定會不讓我安生。”
這是事實。
從安玉容之前對她做的種種事便可以看出來,還有上次想借用華桒引她去木屋,想借機弄死她也能看出。
安玉容於若虞而言,就是司馬昭之心。
這些事情若虞一直未曾說過,但並不代表著她並不知曉這些事情。
安玉容瞧著若虞都知曉了,當下也沒有打算再隱瞞些什麼,隻是冷笑了一聲,她道:“所以,你告訴本妃這些,是想說什麼?”
這世上就有那麼一種人,自己壞事做儘,就算暴於陽光之下,她都能夠理所當然,做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而安玉容就恰好這樣的人!
就比如說現在,明明若虞已經拆穿了她的所有事情,但是這人呢?即便是知曉若虞知道了,她還是一點兒慌亂的樣子都沒有。
這一點,若虞說到底還是佩服的!
深吸了一口氣,若虞壓了壓自己心頭的氣,彎了彎眉,水靈的桃花眼如同三月春潭一般,她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說……即便是如此,我還是願意幫你!”
安玉容:“……”
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著若虞,若虞說出這樣的話,安玉容有些認為這人的腦子是被驢踢了!
明膽都知曉她容不下她了,居然還這般幫她?
但這想法她並沒有想深,更多的想到的是若虞是不是還有什麼天大的陰謀。
這樣多心思的人注定活得不會愉快。
若虞看明白了安玉容的心思,但卻什麼都沒有說,似是解釋地道:“我這個向來沒什麼誌向,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表妹,我若是注定過不了什麼好日子,也沒有必要讓你也過不好的不是?”
聽到這話,安玉容當下便冷笑一聲:“本來前麵你說的話我都快要相信了,結果你再補上這麼一句,讓我更清楚的知道,你這是假話!”
她會想讓她過得好些?
安玉容笑笑,打死她都不可能!
安玉容自己也知道,在若虞是她丫鬟的早便睡,她沒少拿小姐的身份去壓她。
府中的奴才大多烽都是見高踩低的,再說,她是被丞相捧在手心裡頭的寶貝,而若虞當時也不過隻是一個小丫鬟而已,若是她們兩個互掐起來,你說府裡頭的人會幫誰?
當然是安玉容!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每回若虞都是受著一大肚子的氣躲在一個角落裡頭哭。
這些事情安玉容曾撞見過,自然也是知曉。
但是,雖然安玉容知曉這些,如今她需要安若虞的幫忙,她自然也會來拿到若虞的首肯。
本來以為,以兩人之前的過節,安玉容再怎麼說,都會多費一些時間再說通這人。
然而,如此她這口才剛開,人家便直接……
不過,這也是她想要的結果。
既然她都知曉了自己今日來此的目的,那麼,安玉容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這裡再呆下去了。
起身看了若虞一眼,安玉容道:“既然你那麼了解我,定然也知曉我下一步要做什麼,你明日便去皇宮見聖上,然後請罪,這事兒便也算是了了!”
若虞聞聲,嘴角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