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髻,若虞瞧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微微抿唇,轉頭看了疏影一眼:“疏影,你去幫我準備一下筆墨紙硯吧!”
疏影愣了一下,倒以為是主子這才與王爺分開,便迫不及待的要給王爺寫信了。
沒有立馬去拿主子想要的,疏影彎了彎眉:“主子,王爺這會兒才走呢,您就算是寫了信,王爺也不一定能收到啊不是?”
一記白眼兒番了過去,若虞搖頭:“你想太多,我並沒有要給王爺寫信,你且先去準備一下吧,我覺得此番王爺的離開,並非是單純的新帝為難!”
瞧著主子那般不安,疏影也不廢話了,連忙給若虞行了個禮,她道:“您稍等,奴婢這就去幫您拿。”
說著,便提著裙子去拿筆墨紙硯。
在疏影出去的時候,差點兒撞到打水進來的暗香。
暗香瞧著疏影那般,當下便道:“你做什麼這般匆忙?”
疏影也沒有回應暗香,而是直接往外跑。
暗香納悶的將水端到若虞身邊,先是對著主子行了個禮,隨後便扶著若虞去洗臉。
等到幫主子洗漱完後,暗香這便忍不住問了一句:“奴婢方才進來的時候瞧見疏影慌忙的跑了出去,她這是怎麼了?”
微微搖頭,若虞道:“隻是我讓她幫我去拿東西去了,對了暗香,疾風走時……可與你說了什麼?”
疾風啊?眨了眨眼睛,暗香道:“他並未走啊,您……不知道?”
“什麼?”站起身子,若虞微微擰了擰眉:“他不是一直隨從王爺的麼?此番王爺前去那般凶險,他怎麼不陪同?”
搖了搖頭,暗香道:“王爺更放心不下您,所以便讓疾風留下來了,不過您放心,王爺手下的人功夫都不弱的,此番王爺前去也還是帶了人的。”
話是這樣說,但是若虞心頭卻並不這樣想。
但是,人都走了,這會兒就算是若虞讓疾風追過去,疾風也不會聽她的吧?
重新坐回了凳子,若虞輕歎了一聲:“王爺走時,可還說什麼了?”
歪著頭想了想,暗香道:“叫您莫要為他擔心,他此番去去,至多一個月便歸來,您不必為他擔心,小公子之事兒王爺也安排好了,您等會兒隻管等著華先生來時招呼一下便好了。”
點了點頭,若虞便沉默了。
洗漱完之後,若虞便開始吃著早餐。
永兒還未醒,疏影還未歸,若虞現在也是無聊得緊,一閒下來,便想著趙堇城的安危。
等到早膳吃到一半時,疏影便拿著東西回來了,若虞瞧見立馬將碗筷放了下來,拿起紙筆便開始往京城修書一封……
華桒今日是特彆彆扭的,本來還未想好來見若虞的,不,應當說是未想好讓若虞見到他。
在南方的這些日子,華桒閒來無事,便會來若虞府上瞧見,隻是,他不敢讓她瞧見她罷了。
先前答應趙堇城,完全是因為他被那個人說動了,再加之他昨晚又通宵在他的住處,提起了朝中的情況,亦說明了他的擔心。
所以,今日華桒還是來了,人雖來了,但是彆扭是隻增未減。
甚至在到府上的時候,華桒都還有些想打退堂鼓。
若清是個聰明的姑娘,也知曉自家師父想乾嘛,直接在師父還未做出決定前,便將人給推進了府。
府上的管家一瞧見他,連忙將人引進了虞安院。
若虞剛讓疏影將信送去京城,便瞧見了華桒。
心頭一跳,最後還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上前去,先給人見了禮,然後笑得溫柔:“師父。”
許久未聽到這人叫他師父,華桒聽到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若清自是瞧見了的,伸手拉了拉自家師父的衣裳,她先叫了若虞一聲師姐。
華桒聽到若清的聲音,當下便是一擰。
隨後又將目光移至若虞,微微的點了點頭。
側身將人引進了屋子,若虞道:“永兒還未醒,恐隻有讓師父多坐一會兒了。”
說著,若虞便又喚了一聲暗香:“你且去泡些茶來,要上好的龍井。”
暗香聞聲,當下便應了下來退了出去。
華桒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看著若虞。
然而若虞並未看他,反倒是瞧著他身邊的若清,道了一句:“今日師父與師妹能來,真的是特彆感謝。師父於我也有再生之恩,今日好永兒五十日也未得名,便想著師父才華橫溢,定能幫永兒取得個好名字。”
說著,若虞又抬頭望著華桒,溫柔的桃花眼彎成了月牙,“徒兒在此先謝過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