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看過那般多的心計,見過那般多的人,會這般直接的就相信了若虞?
當然是不可能的!
靜靜的打量著若虞,安玉容也沒有急著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若虞才轉身看了一眼疏影,疏影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端著玉如意的盒子便上躬身上前將東西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這東西是妾身從懷晉王府帶來的,您也知曉,妾身一心是想為父親正名,父親的事情陰差陽錯的被人昭了雪,這也算是了了妾身的心願,故而便隨著王爺去南方散了散心。”
沒有再顧及過多的禮儀,若虞直接在旁邊的椅子上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她道:“本來與王爺去南方是想好生與他過日子的,但是吧,這人偏生看上了南方的一個姑娘,說什麼都要納她為妾,您應當也知曉妾身的性子,他府上的那些女人因著是妾身過門前便有了的,那些妾身可以忍著,但是,後來者想居上,妾身又怎麼能忍得了?當下便與王爺決裂,然後前些日子不知曉怎麼回去,出去了大半月,再後來老實的在府中呆了一些日子,結果又跑回了京。”
說到這裡,若虞拿起手帕掩了掩唇,她笑道:“這人倒也是好笑,不知曉怎麼回事,回京就回京吧,還落了個牢獄之災,當真是老天開眼,活該!”
這話說得……安玉容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擰著眉頭看了若虞好一會兒,最後安玉容道了一句:“你這人怎麼能這般說話?再怎麼說,那人也是你夫君!”
“夫君?”笑著搖了搖頭,若虞道:“從一開始,妾身可就沒將人當過夫君啊!”
這話無情了些,安玉容聽著都愣了一下,隨後不知曉想了些什麼,冷笑了一聲,她道:“懷晉王倒也真是可憐!”
認同的點了點頭,若虞道:“可不是麼,這輩子也算是栽倒在咱們倆姐妹手裡了,先是姐姐您挖坑在前,他跳坑在中,妹妹扔巨石堵坑口在後,能不可憐麼?”
安玉容:“……”
這個人,怎麼還如往常一般,說話這般難聽的?
不太喜歡聽若虞說的這些話,但是安玉容也不好將人直接趕出去。
若是這人一來便為趙堇城求情的話,她倒是有由頭將人給趕走,但是吧……這人並沒有,反倒是直接說趙堇城的不是,而且還扯出了先前的事情來,再加上她送的這一份禮,她著實是不知曉用什麼樣的由頭將人給趕出去!
手著手裡的團扇緊了緊力道,安玉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便問了若虞一句:“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瞧著安玉容那般慌的樣子,若虞當下便笑了:“您想什麼呢?妾身可沒有什麼想求您的,話又說回來,王爺出事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他一出事兒,那府中的所有財產,可都歸於妾身了,妾身有什麼好擔心的?”
聽到這話,安玉容突然覺得,她這個表妹真的是蠢得不行。
趙堇城出事,那出了是什麼事兒?滅族的大事兒啊!若是趙堇城落了罪,她以為,她就可能高枕無憂了?
真是傻得很!
“你覺得,你家王爺犯的事兒很輕?”
搖了搖頭,若虞道:“妾身又不是傻子,自是知曉王爺所犯之事兒的輕重,您定然是在想,他所犯事兒是要滅族的,他若是有事兒,妾身定也不會好過的吧?”
看著安玉容沒有說話,若虞也知曉,自己猜對了,眉稍微動,若虞繼續笑道:“可您莫忘了,王爺的族是哪些人,又牽扯了哪些人,妾身是王爺之妻,他罪若定,妾身自然脫不了乾係,可是,貴妃娘娘您呢?您可是妾身娘家人啊,還有舅舅……或許您與舅舅可以動用一些關係脫身,可是,您也彆忘記,妾身的父親可是曾經被冤過的定遠侯啊!”
她可是侯府唯一的嫡女,趙堇城犯事,她又是無辜的,就這身份,趙岷敢動她?
自然是不能的!
想明白了這些,安玉容的臉色是有些不好看的。
“那你今日來此尋本宮所為何事?本宮可不會相信,你來此隻是單單的為了給本宮送隻玉如意!”
說實話,若虞自己都不相信!
捏了捏手裡的帕子,若虞笑道:“您想太多,妾身想求的事情,自然求的對象不會找您!”
因為她壓根兒就不會幫她,恰恰相反的是,她還會與若虞反著來!
正想問若虞這話是什麼意思呢,結果安玉容便聽到大太監突然報了一聲:“皇上駕道!”
這一聲報,安玉容什麼都明白了,目光死死的盯著若虞,良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