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因為鳳瑾,後者也是因為鳳瑾。
鳳瑾謹慎的躲在最近的木門後,悄悄的關注這這一切。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謝玄落敗,那樣她的下場就會很慘,可怪異的是,內心深處竟也不希望顧長風出現意外。
呸,真是欠了你的!
她往地上啐了口並不存在的唾沫星子,暗罵著扔下這堆爛攤子的原主。
謝玄重傷未愈,逐漸落了下風,出門前處理好的後背,此刻又隱隱露出濕意。
他越發力不從心,臉色也開始變白。
他知道自己不久後就要落敗,下意識的看了眼鳳瑾所在的方向,想要確認他的陛下是否安好。
可就是這一分神,長劍從他臉龐劃過,劍鋒回轉,直指他的喉嚨。
眼前的謝玄氣息虛弱,看起來受傷頗重,可就是這樣的人,仍然為了鳳瑾不顧生死。
這讓顧長風想起了自己,當初他也是這般,天真的以為為她拚死拚活,為她鎮守邊疆,就能換來她的真心相待。
真心?
可笑至極!
全天下就隻有她鳳瑾的心最是鐵石心腸,最是狠辣無情!
她根本就沒有心!
顧長風輕嘲一笑,長劍瞬間歸鞘。
他直視著忠誠到愚蠢,癡情到可憐的謝玄,似勸誡似自嘲的說道:“這一次,我便放過你們。”
音調陡然一轉,“從今往後,我與你情誼斷絕,再見便是生死仇敵。鳳瑾,希望你好自為之!”
目光掃過鳳瑾藏身之地,顧長風轉身就走。
來時乾脆利落,去時也不拖泥帶水。
愛得濃烈,恨也張揚,還真是個愛憎分明的人!
鳳瑾確認顧長風不會再回來後,才抱著小狗崽急匆匆的跑到了謝玄的身邊,攙著他的胳膊,輕聲關切道:“你沒事兒吧?”
像是在與自己置氣,又像是心灰意冷,他無力的將鳳瑾攙扶的手揮開,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踉踉蹌蹌的走了。
小土狗望著他的身影嚶嚶叫了兩聲,而後揚起圓圓的腦袋,一人一狗就這麼充滿疑惑的相互對視,好似在無聲的討論謝玄為什麼會如此。
鳳瑾摸了摸小土狗圓滾滾的腦袋,無奈的歎了口氣,邁著步子朝那踉蹌的身影跟了上去。
身為帝王卻要尾隨暗衛,說起來,真是天底下第一份!
自顧自的走了約莫百米,謝玄忽然想起了鳳瑾的身份,便止住了腳步,垂著頭眸光渙散的立在原地。
鳳瑾一看她這個模樣,就能猜出消失的那點兒時間,他一定遇到了某件十分重要的事。
她本可以質問的,可她不願意詢問。
有些事,不是權勢可以逼迫的。
鳳瑾故作不知,連心有餘悸都被女帝慣有的威儀掩蓋住了。
她順手拉過謝玄的衣襟,將濕漉漉的狗崽子一把塞進了他的懷裡。
“狗是世界上最簡單最純粹的生物,隻要你肯給它一餐飯,一個遮風擋雨之所,它的全世界就隻有你。
“就算所有人都棄你而去,它都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