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楚辭越過鳳瑾,邁入了地道。
鳳瑾聳肩之後,便跟了上去。
底下的通道,確實四通八達,約莫下到一丈之後,眼前就出現了四條道路。
暗道不算寬闊,但也能容四人並排行走,四周都是石壁,輕敲也沒有空響,在當時怕是一項浩大的工程。
“麵前有四條道路,咱們睿智的丞相大人,有何高見呢?”
“你可還分得出這四條通道指向的方向?
“並非以正東南西北分布,而是西北,西南,正東……我不知道這地道建來的用處,但我想先帝一定知道,說不定還是先帝授意祖父挖掘的。
“因此,我猜,西北的這一條多半會指向皇宮。”
話都說的這麼明顯了,鳳瑾自然是順水推舟了。
一路往西北走去,兩側的石壁逐漸灰暗,有些地方受侵蝕脫落,沒有之前所見的那麼乾淨平整,無聲中述說著曆史的滄桑。
二人的疑惑逐漸被解開,這地道並不是楚行之一己之力建成的,而是凝聚了曆史先輩的人力財力物力,不然如此大的規模,即便楚家世代高官,也沒有這個力量悄無聲息的建成。
地道裡安靜得讓人耳鳴,鳳瑾有些無聊,還有些受不了,便戲謔道:
“看不出來,你楚家藏著的秘密還挺多?”
楚辭用餘光瞥著鳳瑾,淡然回道:
“何必如此打趣我,若沒有先帝的首肯,你以為誰有這個膽子敢在皇城底下動手腳?”
“嘖,說不準,說不準哦。”
鳳瑾隻是隨口一應,哪知楚辭目光頓冷,分明是不樂了。
心知楚家世代忠良,一直是帝王的左膀右臂,忠君二字,立在了楚家的祖陵前,刻在了他們的骨子裡,被人質疑忠誠是他們最大的恥辱。
於是拍了拍楚辭的肩膀,善意的笑道: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其他人,你敢肯定的說,那些權貴的家裡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密道?
“不說逃生,就算是謀反,我覺得都有人敢這麼乾,比如鳳歸麟這廝就一定敢。”
楚辭本來心情好轉,卻聽得鳳瑾竟提起鳳歸麟的名字,態度便又冷了兩分。
不算吃醋,就是覺得膈應,畢竟,這好歹也算神秘陰森般的“秉燭夜遊”了。
“你不會說話就彆說話,我楚家受不得你這份羞辱,還有,我沒那麼大度,如今僅有你我二人,我希望你少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鳳瑾沒想到楚辭竟會因此事反駁於他,頓覺好笑:
“丞相大人,你這是在命令我麼,你可是忘了我的身份?”
楚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嗓音微涼:
“你現在不沒有自稱‘朕’麼,既然不是以君臣的身份相處,我命令你有何不可?”
鳳瑾被噎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楚辭,深覺神奇的打趣道:
“古人雲;宰相肚裡能撐船。
“親愛的楚丞相,你的氣量呢?”
“我的肚子撐不了船,但可以撐住你。”
楚辭眸光平靜的隨口一答,不知鳳瑾想到了何處,竟耳尖微紅,尷尬的撇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