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作趙前的領頭步子一頓,緩緩轉頭,將發出怒喝的人從上打量到腳下。
“我陽奉陰違?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願意一直當宋屏那小子的一條狗,繼續當便是。
“從今往後,我隻是現任陛下的一條狗,她的名字叫鳳穎。”
說完話後,便仰天大笑,囂張萬分的離去。
捂著胸口的黑衣人生起了怒意,冷聲說道:
“黃大人,難道我們就看著姓趙的那麼囂張?”
留在原地的領頭揚手攔住了黑衣人,他的表情已經不似剛才麵對趙前時那般憤怒。
他搖搖頭,輕輕嗤了一聲,道:
“像那種自視甚高,實則一葉障目的人,是活不了多久的,他愛囂張就讓他囂張去吧,反正他也從未真正的接觸過秘密。
“你讓他們收拾收拾,隨後到下方峽穀仔細搜尋,一個是天命所定的女帝,一個是狠辣無情的攝政王,他們二人,可沒有那麼容易死!”
“是。”
“至於屏公子那兒,你就先回複‘暫時查無所蹤’,後續的行動,還是要看上頭的吩咐。”
“是。”
……
峽穀腹地,黑夜總是漫長,外邊才入傍晚,那裡就已一片昏暗。
唯一與正常黑夜不同的是,還能通過上方的夾縫,看到絢麗多彩的夕陽。
鳳瑾第一次知道,雲都郊外,還有這樣一處深山峽穀,兩側山林懸崖高聳,將黃昏時的天空,割出窄窄的一線。
一線天,恐怕就是如此!
她揉了揉脹痛的腦袋,試探性的活動了下筋骨,才撐著灘上鵝暖石,將自己在水裡浸泡到,快要失去知覺的半邊身體,拖了出來。
她隱約猜出自己沒有摔死的原因,可她顧不得想那麼多,現在的她隻想要一堆篝火,將自己冰冷得近乎屍體的身體溫暖起來。
可是她翻遍身上各處都沒找到火折子,直到這一刻,她才捶胸頓足的回憶起,自己從來不帶這些東西……
都是被慣出來的壞習慣!
“怎麼整,擊石取火,還是鑽木取火?”
鳳瑾不停摩擦著雙臂,牙齒碰撞得咯咯作響,視線落在白嫩的柔荑上,頓時覺得兩種辦法都不太現實。
“要完,朕的一世英名不會毀在被凍死上吧?
“要是謝玄那人形烘乾機在這兒就好了,用內力烘衣服的技能,他簡直使用得爐火純青!”
鳳瑾搖頭慨歎,跌跌撞撞的從淺灘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岸邊走去。
至於跟她一起墜落的另一個人,早被她拋之腦後。
什麼,找鳳歸麟?
不存在的!
當晚霞被黑暗吞噬,天空變成了暗調的深藍,鳳瑾終於支起了火堆,一個人縮在旁邊烤著火。
潺潺的水聲從溪流處傳來,高處的野獸驚飛幾隻鳥雀,她終於有點兒良心不安。
“鳳歸麟不會被野獸啃了吧,要不,我以德報怨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