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移開的那一刻,鳳瑾忽然知道了他的猶豫。
“你是想問朕為何會提出,將宋屏送去煙雲樓當小倌的事?”
謝玄的臉色更白了。
鳳瑾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思,更不想帶壞謝玄。
有些美男,她可以欣喜的看著他們被湊成一對,有些卻是不可以的。
像是謝玄,她隻願將他留在身邊,留著她一個人看,就算彆人碰他一根指頭,她都會震怒,隻因她那奇怪又變態的占有欲。
她禁錮住謝玄的下頜,控製著他靠近自己,在他耳邊低喃:
“你放心,就算朕將所有人送進去,都不會將你送進去。
“謝玄,不管你是生是死,是健全還是殘缺,你的身心都隻屬於朕,不帶有一絲自由。”
她輕笑中暗含強勢,謝玄沒法拒絕,更不願反抗。
“屬下,明白。”
聲線輕顫,他在努力的壓抑著洶湧的情感。
他早就知道這會是他的命,他心甘情願的承受這般宿命。
“乖——”
鳳瑾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臉,輕輕一笑後翩然遠去。
宮牆猶如鮮血塗抹而成,巍峨殿宇在陰影裡窺伺著世人,那紛飛的白雪就像是送葬的紙錢,她就這樣悠然而張狂的隱入這陰詭的世界。
她像極了喋血世間的惡魔,給他下了禁忌的詛咒,讓他再也沒辦法逃離她的手心。
謝玄長長的、無聲的呼了口氣,默默的向那道張揚的身影行去。
雲都的情況真的是瞬息萬變,除夕前幾日大家都還在議論雲都爆炸案的事,大年初一便憤慨城防軍屠戮災民的惡行。
至於傍晚,更是讓人難以想象,百姓開始擔憂起鳳瑾後宮空虛,次日一早,文武百官便齊齊上奏,要為鳳瑾遴選君侍。
這……真的,鳳瑾這個算是活了幾世的人,都被這樣的轉變而震驚。
她真不知大禹百姓以及文武百官究竟是什麼變的,心思咋那麼跳躍呢?
這一次的奏折,楚辭沒有篩選,直接全部轉交給了她。
鳳瑾看著書案上高得堆不下,已經堆到了地上的折子,瞬間覺得頭大。
這楚大丞相究竟怎麼回事,大過年的就要罷工,等等,過年不是休假麼,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奏折?
誰準他們遞上來的?
“張全張全,給朕滾進來!”
聽到鳳瑾的怒喝,張全扶了下帽簷,連滾帶爬的進了書房。
“陛陛陛下……”
還沒等他說完,鳳瑾就陰著臉,示意著成山的奏折。
“誰讓他們遞上來的?”
張全夾著拂塵,縮了縮脖子,弱弱的笑道:
“陛下,這是攝政王允許的,而且楚丞相也沒駁回啊!
“按照往日,奏折都會由楚丞相事先審閱一遍,將不合格的按下,這次,這次楚丞相直接就派人送來了。
“奴才們又沒資格不接下,畢竟,萬一裡邊全是要事呢?”
“嗬,要事?”
催婚算什麼要事!
鳳瑾笑得滲人至極,牙齒磨得咯吱作響。
在她的“撫摸”下,承擔了數百年盛放奏折,陪伴帝王勤於政事的黑檀木書案,就這麼缺了巴掌大一塊。
鳳瑾暗自生了許久悶氣,終是忍不住摸了一本兒奏折來。
她倒要看看,這些“奸臣”究竟能選出些什麼人來?
翻開一看,一個極為熟悉的名字躍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