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怪異的掃了私底下有互動的楚、謝二人,目光逐漸變得晦暗,以她敏銳的觀察力,她能看出二人有事瞞她。
她暫做不知,繼續問著沈恪:
“你說她不是城主之女?”
“是。”
沈恪點了點頭,嘴角揚著輕浮又真切的笑,眉間掛著悵然,慢慢陷入了回憶。
“我第一次見她,還是在鉞城的春月樓裡,她還是個不肯同命運屈服,一心想要出人頭地的人。
“鉞城乃大禹軍械重城,那裡多的是髭須滿臉的糙漢,春月樓的姑娘,不是周邊貧苦人家賣進去的女兒,就是朝中被貶為奴的罪臣之女。
“……我看著她遊走在鉞城各大有權者的身邊,既不貪他們的錢,也不要求他們給她贖身,我就覺得很……特彆。
“可後來我才知道,她想要的是將所有欺辱過她的人踩在腳下,她要當生殺予奪的人上人!
“好了,扯遠了,直到有一天,我聽人說她跟著一群古怪的人走了,我才知道她終究做出了選擇,就算以後生不如死,她也要當被人仰望的人。”
一向八卦又多嘴的夜一擠到了旁邊,眼珠滴溜溜的轉,模樣猥瑣的插話:
“你是不是喜歡她?你竟然不介意她是青樓女子?”
夜一已經儘量委婉了,他其實最初想問的是,你竟然不介意她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
“夜一!”
鳳瑾拉著臉,低聲嗬斥了一句。
沈恪聽出了弦外之音,瞧著對方人多勢眾,嗤笑著聳了聳肩。
“那又如何,我遊戲人間,她又何嘗不可以?若是能夠選擇,誰願意以賣笑為生呢?
“之前我曾見過那衣著古怪的人去找過她,我藏於暗中竊聽,得知他們是想讓她去養蠱。
“蠱術陰邪惡毒,稍有不慎就會反噬其身,我勸誡過,哪知她偏偏一意孤行,後來多方打聽加上霜城派人到藥王穀求醫,我便接下了對方的求助,來到了這裡。
“這裡,遠沒有我們見到的那麼簡單。”
鳳瑾暗了暗眸子,靜默幾息後,將注意力落到他被手帕纏緊的腕間,腦海中有相似的畫麵一閃而過。
“值得嗎?”
她愣愣的問出了口,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在問沈恪,還是在問自己,又或許在問彆的什麼人。
沈恪順著她的視線,停在了腕間,伸出左手理了手帕,讓它能更好的將傷口纏住,隨即搖頭浪笑起來。
“一見鐘情,再見傾心,哪有那麼難以理解?
“當初,沈毅不也是心甘情願的被你放了血?”
話語一出,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鳳瑾的身上。
原來江湖傳聞,將藥王穀年輕穀主傷得遍體鱗傷的,致使藥王穀與外關係斷絕,封閉藥王穀的人,竟然是鳳瑾!
“情之一字,最沒道理。
“陛下,你說我說得可對?”
沈恪的目光一一在鳳瑾、楚辭、謝玄身上移過。
鳳瑾頓生退意,因為左右兩側的視線,或傷痛,或冷厲,讓她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