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她在嘲笑自己的操蛋的遭遇,還是真的被疼哭了。
又或許,二者皆有。
“媽的,烏鴉嘴!
“早知道不拿肚子痛當借口了,彆說勇闖敵營了,老子現在連走路都做不到!”
她死死按著肚子,以按壓止痛法,勉強鎮住疼痛,扶著洞壁,艱難的往裡邊挪去。
摸索到謝玄為她鋪的座位,重重的喘了口氣,手肘撐在旁邊,一鼓作氣的將謝玄的衣服扯開。
糾結了許久,直到雙腿快要撐不住,才罵罵咧咧的坐了上去。
真的是沒有一點點防備……
女帝也有這些痛苦嗎,明明前幾月過得挺舒心的。
如今在荒郊野外,唯一能指望的人隻有謝玄,她不要麵子的嗎?
她將謝玄的衣服團成團,暴躁的哼了起來,漸漸的,聲音變得委屈吧啦的。
她想雲都了,想她的皇宮了,武功蓋世又如何,還不是比不得權勢?
現在好淒慘,嚶嚶嚶……
約兩刻鐘後,謝玄從外返回,就看到她俯身抱著膝蓋,一個人孤零零的縮成一團,可憐得就像被遺棄的貓兒。
心頭一緊,幾步邁到鳳瑾身邊蹲下,一邊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慰著,一邊儘量軟和著語氣詢問道:
“陛下彆怕,屬下已經回來了。肚子怎麼樣了,是不是仍舊很痛?
“這是屬下從鎮上藥鋪買的薑糖水,說是能夠緩解這種痛楚。因為不太好拿,隻能放在竹筒裡。
“陛下你試試,應該有一點用。”
謝玄輕輕的將鳳瑾扶了起來,將懷裡緊緊捂著的竹筒遞到了她的手中。
而後便不顧鳳瑾的反抗,雙手抄在她腋下一提,就讓她坐到了自己的懷裡。
鳳瑾又氣又羞又尷尬,但因腹部疼痛難忍,讓她提不起力氣,隻好死死閉著眼睛,接受這社死的現實。
謝玄確實看到了乾草上的異樣,但他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一邊攬著抱著鳳瑾,一邊從懷裡掏出針線布料,全神貫注的縫了起來。
單薄的裡衣,因為當中塞的東西過多,取出之後衣襟便鬆鬆垮垮的搭著。
鳳瑾一個不小心,視線便觸及到裡邊古銅色的肌膚,借著衣襟欲擒故縱般的遮掩,可以看到裡邊起伏的山丘溝壑,正無聲的展示著主人的健碩。
鳳瑾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連忙收回了不聽話的視線,一臉古怪的看著那雙沾滿無數鮮血的手,靈敏又熟練的穿針引線。
可在弄明白他穿針引線的目的後,她卻恨不得找個地方鑽下去!
他縫的是什麼?
古稱月事帶,現喚姨媽巾!
草!
察覺鳳瑾的目光被吸引了過來,謝玄抬眸看了她幾眼,一本正經但又隱含愧疚的解釋道:
“陛下,這是鎮上最好的棉布了。邊關的條件比不得雲都,隻能先委屈一下了。”
說完之後,他又低下頭,聚精會神的縫了起來,那專注的模樣,讓鳳瑾心中的尷尬越來越滿。
就在鳳瑾快要強迫自己將尷尬壓下去時,謝玄抖了抖手中成品,大功告成的呼了口氣。
轉頭看著鳳瑾:
“陛下,屬下縫了三條,臟了就換洗,應該能夠應付得過來。”
望著一臉坦然的謝玄,鳳瑾心中哀嚎不已,難道她注定了是要在謝玄麵前社會性死亡了嗎?
他一個大男人,為何縫縫補補的活計做得這麼熟練?
為什麼他還會縫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