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完全是純情忠犬人設,怎麼會知道那麼些隱秘的事情,也就沈恪那種不正經的人,才會四處亂說!
嗬,沈恪!
縮在紅豐鎮悅來客棧炕上的沈恪,頓覺後脊一涼,謹慎的掃了四周一眼,卻沒發現什麼異樣。
見此,他顫巍巍的從被子裡伸出後,捧著矮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伸腳踢向了兩側的夜一與夜十八。
“大晚上的,你乾嘛呢?”
夜一翻了下身,有些不悅的吼了一句。
沈恪不屑的撇撇嘴,悄悄的輕嗤一聲後,鬼鬼祟祟的問道:
“喂,你們武功高強,快幫我感受一下,是不是有什麼危險在周圍?”
“你怕是做了虧心事,怕被鬼敲門吧!”
夜一將被子一拉,直接捂住了腦袋。
陛下都說了,不給這家夥包吃包住,這家夥倒好,如今不要臉的蹭吃蹭住也就罷了,睡個覺都還不讓人消停,真是氣煞他也!
受了夜一冷眼,沈恪不虞的聳聳肩,轉頭望向夜十八,那殷切的模樣,擺明了要他說出個好歹來!
夜十八不敢太衝,怕惹惱了這藥王穀的人,什麼時候被下了毒藥都不知道。
皺眉思索片刻,糾結的回道:
“我覺得……老大說的對,沈醫師你不妨仔細想想,到底有多少被你始亂終棄的姑娘!”
沈恪的臉一黑,直接朝夜十八呸了一聲,忿忿的罵道:
“老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你說話給我小心點兒,若是被我家煥雲聽見,對我有了什麼不好的看法,我定要讓你嘗嘗藥王穀十大奇毒的滋味!”
藥王穀十大奇毒?瞎編而已。
殺人毒藥與救命良藥雖然都屬醫藥範疇,但藥王穀向來以治病救人為己任,毒藥,穀中可沒把專研的重心放在這上邊!
沈恪再次對縮進被窩的夜十八呸了一口,獨自裹著棉被,盤腿坐在熱炕中間的位置,兀自歎起氣來。
也不知謝玄那麼悶的人,有沒有將鳳瑾搞定?
其實當謝玄一臉緊張的追問他,關於女子來葵水的期間,該如何照顧,要注意些什麼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他根本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在腥風血雨、夜黑風高的殺機中浴血穿行的男人,會如此的細心與貼心。
這一次,他有一絲羨慕鳳瑾了,有一個如此愛她的人,當真是人世間最大的幸事!
也不知他家煥雲,何時才能回應他的感情?
黑夜從窗外漫進來,讓沈恪漸漸染上了睡意。
鐵甲軍的主帳之中,鳳瑾與謝玄仍處於近乎對峙的狀態。
一個不肯退步,一個不肯屈服。
鳳瑾雙臂交叉於胸前,沉著目光,不悅的噘著嘴,戒備的盯著意圖強行上前的謝玄。
丫的,謝狗子是聽不懂人話嗎,都說沒了沒了,怎麼還一副她無理取鬨的樣子?
沒了,沒了,額,這怎麼聽起來有點兒奇怪?
鳳瑾的思緒倏然飄遠,她好似看到自己貼了兩撇小胡子,變成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拍了拍暈眩的腦袋,體虛的從床上離開。
“大爺,再來一次嘛!”
說話的是甩著手絹兒,裹著被子躺在床上,香肩半露的謝玄。
被喚“大爺”的她心頭一慌,連忙搖頭拒絕:
“沒了,沒了,大爺已經來不起了!”
心頭一陣惡寒,打了個寒顫,便從飄到極致的胡思亂想裡醒轉過來。
“陛下?”
“大爺真沒了!”
抬頭一看,竟是糾結擰眉的謝玄。
鳳瑾連忙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