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眉頭輕挑,笑容逐漸放大。
“他呀,不是死了很久了麼?
“還有你說陣法,那可不是所謂陣法,而是神鬼莫測的巫術,裡邊的人,你們一個都救不了!”
“來人,快來人,穀中有人入侵!”
秦鶴臉色大變,揚高聲音就朝外呼喊。
他的一生都用在鑽研醫術之上,為了救治沈毅,他才被迫無奈的相信了白術的鬼話。
他的孤注一擲,終究是賭錯了。
……
“小神醫,這是我第九次救你。
“我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
鳳瑾扯下床榻上沈毅的香囊,指尖輕點,便解了他的穴道。
窗外的夜色黑沉沉的,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在窗下昏黃的燭火以外,曾有一場腥風血雨上演。
窗外的世界,不是鳳瑾想要待的世界,屋中的寧靜,才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可終究,她隻屬於波詭雲譎、爾虞我詐的世界。
“殿下,太傅又來催了,讓你趕緊回去。
“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你在外邊,隻能陷入困境,就像沈穀主,你在他身邊,隻會給他帶來數不儘的危險。”
“謝玄!”
鳳瑾壓著憤怒低喝一聲,手中的劍似有出鞘的傾向。
“你再說一遍?”
謝玄微抬下頜,邁步向前,將鳳瑾尚未出鞘的劍,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他定定的望著鳳瑾,沒有絲毫畏懼之意。
“殿下,你是帝君之女,是我大禹的儲君,繼承帝位,是你無法抗拒的宿命。
“我是你的影子,自當聽從你的命令,你想要繼續逃避,屬下沒有資格阻攔。
“但,屬下隻會在乎你一個人的性命,至於以後沈穀主的死活,全看殿下的反應了。”
“謝玄!”
鳳瑾咬牙切齒的喊著這兩個字,右手氣得發顫,劍鞘因抖動而下滑,已經有青鋒在他的脖子上留下血痕。
謝玄眉頭都未曾皺一下,因為是鳳瑾,所以他無所畏懼,因為是鳳瑾,所以他心甘情願。
“即便殿下殺了屬下,也改變不了屬下剛才說的事實。
“還望殿下能好好考慮。”
“你當真不怕我動手?”
鳳瑾將劍用力一壓,劍鋒微轉,嵌入了謝玄的肩膀。
鮮血慢慢的從傷口處滲了出來,讓肩上的黑衣,隱約能反射燭光。
“滾!”
鳳瑾緊握著劍柄,一掌將他拍開。
天色漸漸明亮,屋外的血氣,因後半夜大雨的衝刷而消失殆儘,深嗅一口,還能聞到淡淡的花香。
沈毅緩緩睜眼,揉了揉脹痛的腦袋,視線裡忽然闖入一抹鮮豔的衣衫。
他頓時大驚,連忙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住。
“瑾兒,你怎麼又不經我的允許,闖了進來?”
鳳瑾收起沉重,挑著眉上下打量著他。
“慌什麼,你看你衣服不是穿得好好兒麼?”
“好好兒的?”
沈毅疑惑的低頭,謹慎的將被子拉開一條縫隙,見著自己衣衫整齊,倒是有些迷茫。
他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彆想了,你放心,你不穿衣服睡覺的喜好,我是不會告訴彆人的。
“走了,陪我出去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