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秦鶴那家夥鬼鬼祟祟的來到了沈毅的身後,忽然出聲,將靜心診脈的沈毅嚇了一跳。
轉回頭一看,不知秦鶴,就連白芨、沈恪、沐永年等人,都圍在了他身後!
沈毅眉心直跳,說不上是氣的,還是怎麼樣。
憋著又不是那麼回事兒,便逮了秦鶴罵道:
“她的情況如何,我診不出來嗎,還要你說?
“都圍在這裡作什麼,你們都沒事兒是嗎?”
話來未落,左側就擠上來一個人。
正欲發火,就聽到沐永年沉重的說道:
“穀主啊,女帝陛下的武功似乎因全力破陣而毀了。
“還有啊,這一看就是早夭之相,活到現在實屬不易,你還是儘快將她送走吧。
“以免她在穀中出了意外,給藥王穀帶來滅頂之災!”
“沐長老,你何時還會看相了?”
沈毅心情壓抑,忍著怒意就朝沐永年凶去。
什麼早夭之相,真是荒唐至極!
袖子一緊,耳邊忽然傳來鳳瑾不安的低語:
“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丟了?
“外邊有好多人,都想要我死。”
沈毅心尖一顫,當年就是他的粗心,才將瑾兒弄丟的,才會有後來的一切。
當時沒有多想,現在想來,瑾兒問他天下如何,無非是想要知道有沒有可能留在他身邊。
問他知不知道糖葫蘆與梅子糖的價格,無非是想看看,有沒有可能與他過普通人的生活。
“嗯,瑾兒乖,我怎麼會丟掉你呢?”
沈毅拚命的壓抑著翻湧的情緒,將鳳瑾攬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一切都很好,他沒來得及說再見,但他們現在已經重逢,隻是那泛著銀光的頭發,讓他覺得極為刺目。
沈毅一邊哄著懷裡的人,一邊用眼神示意眾人退下。
即使心智如同孩子,鳳瑾的情緒也如正常時一樣,來得快去得快。
她將下頜搭在沈毅臂彎裡,伸手攪著他的青絲,疑惑的問道:
“哥哥,為什麼你的頭發與我的頭發,顏色不太一樣?”
“因為……”
“是我病了麼?病了就要吃藥的!”
沈毅忍著悲痛,撫著她的腦袋輕聲,聲音輕顫的解釋道:
“不,是我們病了,整個穀中隻有你沒病。”
鳳瑾把弄沈毅青絲的手一頓,隨後便抓了一縷自己的頭發,與沈毅的擺在一起,同情的說道:
“那你們病了,你們是不是都需要吃藥?
“可我覺得,黑色也挺好看的啊,當然了,沒有我的好看就是了!”
“是,瑾兒的頭發最好看。
“瑾兒,你先休息一會兒,我要去給大家熬藥。”
沈毅已經沒法再說下去,他怕自己再說話,就會讓鳳瑾聽出他的異樣。
他將鳳瑾輕輕的放回床上,想要離開時才發現,鳳瑾抓著她袖子的左手,一直沒有鬆開。
“瑾兒,你先鬆開一下。”
鳳瑾睜著眼,定定的望著他。
“如果我鬆開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回來了?”
“不會的……”
沈毅轉過臉去,沙啞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