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卻沒有人能聽到,更沒有人能看到。
“穆言你說,主子他究竟到哪兒去了,他不是曾答應了陛下一件事的麼?”
就在山洞的不遠處,是一個與此處一模一樣的假山。
冥然時不時抬頭看著表露不祥的陰詭天色,焦急不已的在假山洞口踱來踱去。
一臉冷色的穆言搖了搖頭,尋了那麼久,他們都沒尋到鳳歸麟的下落。
隻是隱約間,穆言感覺到王府有些不同尋常。
雲都的異象,直接造成了大禹各地駐軍叛亂,然而叛亂的軍隊皆為攝政王一係,約有大禹一半兵馬,想要牽製,隻能由手持另一半兵權的顧長風出手。
奈何顧係軍隊,多為邊防軍隊,顧長風更因西北戰火,無法脫身。
一時之間,大禹亂象橫生,百姓叫苦不迭,煊赫千年的大禹王朝,直接顯露傾覆之相。
被暴風雪護住的藥王穀,宛若世外之境,始終不受外界之擾。
今夜,是穀主的大婚之夜,整個藥王穀掛滿了紅綢、燈籠,驅散了一直以來的清冷,像他們穀主一樣的清冷。
沈毅也換去了那身清寒無比的素色衣衫,穿上了大紅色的喜服,襯得整個人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穀中人都有一個感覺,曾經那個年少輕狂的少年郎回來了!
經過三日的細心調養,鳳瑾已然能下床活潑跳動,雖然精神比不得正常人,但也能撐幾個時辰。
為了照顧鳳瑾的身體,婚禮事宜一切從簡。
他們所需做的事,隻有攜手走到祠堂,拜一拜沈家列祖列宗,拜一拜皇天後土。
當沈毅省略紅綢,直接牽著鳳瑾的手,帶著身穿鳳冠霞帔,嬌豔無比的姑娘走上紅毯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這一輩圓滿了,那幾年吃得苦,受的罪,都萬分的值得。
“瑾兒,你怕不怕?”
在眾人的殷切注視下,牽著鳳瑾跨過火盆的時候,沈毅忽然壓低聲音問了這樣一句話。
“怕什麼,為什麼要怕?
“小神醫,我雖然被腦袋上的東西擋住了視線,可你牽著我啊,我不會摔的。”
鳳瑾嘟了嘟嘴,對忽然發問的沈毅表現出無語。
他牽著她,所以她不怕……
沈毅忽覺胸中充盈,他慢慢握緊了放在掌心的柔荑,那隻柔弱無骨的手,就是他未來的責任。
“嗯,不怕,有我在。”
他嘴角緩緩上揚,純淨的雙眼裡亮起了溫柔的光。
拜完天地後,沈毅便親自將鳳瑾抱回了喜房,在眾位長老以及門人的屢次催促下,他才戀戀不舍的從房間離開。
“瑾兒乖,累了吧,先休息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
沈毅輕輕的揭下鳳瑾的蓋頭,小心的將她放進了被窩,掖好被子,移步朝門外走去。
沈恪見他一步三回頭的,忍不住搖扇笑道:
“瞧瞧,咱們的穀主一顆心都貼在新娘身上了!
“嘖,還真是見色忘義,這樣的人,你們說是不是該自罰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