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悲哀到了極致,找不到生機了。
陳尋不知道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既然都曾肌膚之親,又為何
他歎著氣,將手柄沾了油漬與鹵水的蒲扇,扔到一邊,抬手在衣擺上蹭著,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愛與不愛什麼的,他作為旁觀者,沒什麼話語權。不過有些事,旁觀者卻看得更加明白。
“謝大人,你先在此處等我一下,你要的東西,我很快就能給你配好,我還是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
陳尋轉身去了屋子裡,片刻後,便有翻箱倒櫃的聲音傳來。
再過了一會兒,他拎著一貼油紙包好的藥,從屋子裡出來,拿到謝玄的麵前。
“最普通的熬製方法,三碗煎成一碗。
“彆喝多了,一碗就行,保準讓你這輩子都不再有任何反應。”
謝玄將藥默默的接過,慢騰騰的轉身,一點兒掙紮的意思都沒有,他已經完全認命了。
沒什麼好考慮的,他最愛的人是陛下,除了陛下,他任何東西都能舍棄。
哪知剛跨出一步,手臂便被人拽住。
他皺了下眉,意誌消沉的轉頭,看向了身後阻攔了他的人。
得了謝玄不習慣的目光,陳尋訕笑著鬆開了手,隨後將一隻巴掌大的黑檀木的雕花錦盒,遞到了謝玄的手處。
“謝大人,這也是給你的。”
“這是什麼?”
謝玄將錦盒拿在手裡,探詢的心思很淺。
陳尋歎著氣,將心一橫,出聲解釋道:
“這是陛下托我為你找的,同心結的解藥。”
“什麼,陛下她……托你找的?”
謝玄瞳孔微微放大,拿著錦盒的手稍稍攥緊,他還是有些不信的。
陳尋抖了下袖子,將雙手背於身後,四十五度仰頭,歎息不已。
“我不知道陛下為何沒有來拿解藥,亦不知謝大人你的毒是如何解的,但我明確的告訴你,這解藥確實是陛下拜托而非命令我找的。
“陛下在一個多月前就將事情托付於我,那時候,還沒有背著文武百官去霜城吧。
“我不清楚陛下現在身在何處,既然你來了,我便冒死做主,將解藥交給你,這藥已經沒用了,就當,留個紀念吧。”
謝玄緊緊的握著錦盒,聲線隱約帶著顫抖,像是在問陳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為什麼沒來拿?”
“誰知道呢,陛下的記性,時而記憶力過人,時而……咳咳,可能大概也許是忘了吧。
“陛下的心思,一點兒都不好揣摩。”
謝玄深吸了口氣,暫時放下這無果的問題,問了另外一句:
“你這解藥是從何處找的?”
同心結這種藥很古怪也很難找,一般都是以紅白兩丸出現,不會存在單一的情況。
陳尋眼神變得飄忽,拽著胡須的手,不小心用了力,將兩根胡須生生拔了出來,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謝玄目光頓時一冷,厲聲逼問:
“這藥,你到底是在哪裡找到的?”
陳尋暗歎失策,尬笑了許久,才不情不願的回道:
“幾年前,我不小心撿到的,見這藥挺有研究價值,就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