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點頭,這一塊她和爺爺的確是要自己來的:“一會兒我去跟祖父說。”
崔教授有原身記憶自然知道哪些珍貴,他一大早就進庫房開始把那些崔家放最珍藏的古玩字畫的匣子放入了崔家特製的大箱子裡。
時知過來時崔教授已經裝了好幾箱子了,“這些都是文物啊,要是因為戰亂毀了太可惜了。”
時知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亂世裡這些東西大半就毀了,什麼也不用說默默加入搬運行列。
崔家庫房的珍玩實在太多,祖孫二人這次回去也不可能都帶走,那就太引人注目了。
東西裝好後喚來崔大帶著幾個心腹把十幾個箱子抬入主院裡派人守著,就沒再進庫房。
崔教授看著剩下的東西:“咱們把容易損壞的部分貴重瓷器玉器都放地底下吧。”崔家大宅的庫房下有密道,這隻有家主才知道。
祖孫二人忙了大半天終於把最珍貴的那部分瓷器和玉器搬入了密室,密室封好後崔教授把機關鑰匙給了時知:“放你那裡。”
時知沒有推辭,如果以後順利回來,大概也是她比較方便了,十幾年後爺爺也不適合長途跋涉了。
架子上還有近三分之一的東西,時知可總要有所舍棄的,這些東西得留著裝“門麵”,不過時知計算著,有機會在長安亂起來前把它們出手或者運回去。
布匹和糧食這不用吩咐,古代這些是可以當貨幣用的硬通貨,出門自然也得帶足,他們出行光兵勇就幾百號人,府裡的存糧大部分是要帶走的。
“京郊幾個莊子裡的存糧就先放莊子裡吧,長安這些鋪麵也都維持現狀。”時知看著賬麵,心裡感歎幸虧崔家大祖房還有一部分產業在族地,不然真要離開真是損失慘重。
不知道為啥,自從發覺自己在一本書裡,時知的危機意識就開始爆發,她總覺得長公主怕已經開始惦記上她了,幸虧現在是國喪,長公主現在權柄也不太穩,她還有時間去準備跑路。
“書要不要帶啊,崔家這些書可都是寶貝。”崔教授實在有些不舍,但這書太多了,全帶走也不現實。
時知拿了幾個箱子:“帶走最珍貴的孤本,其餘的讓藏書樓的仆人在我們離開回到族地後分門彆類整理,然後悄悄運回去。”
崔教授想想也是,他按照記憶把最珍貴的孤本找出來,裝了三個箱子,對比一整棟小樓的書,這著實不多。
府裡的仆人,除了貼身伺候的,其餘的帶誰都是崔大和阮媽媽調度的,崔家主原本就是個不愛管事兒的,家裡這些瑣事他就沒管過,所以崔教授記憶裡也不太清楚哪些好用,但好在崔大和阮媽媽給力,他們就姑且用著吧。
“回族地大概還要修修祖墳和祖宅,把莊子上最好的工匠帶一批,讓他們先啟程不用跟著大部隊一起走。”臨走前時知又加了一批人。
崔大估算著人數,這車馬恐怕還得準備些,不過這時候出遠門都是要好好準備的,崔家是大士族更得講究。
崔教授把貼身仆人崔守平留了下來:“此番回祖地,大約來回得一年,長安這邊你留下看好門戶,這邊的消息也要及時傳回清河。”
崔守平是崔家世仆也是家主心腹,自然懇切應下。
“家主放心,老奴曉得厲害。”家主雖然不說,可這幾日家主和女郎做的事,他們老哥幾個也是有幾分明白的,長安怕是不好,家主帶女郎回祖地避避風頭也是好的。
從長安到清河郡快馬加鞭走大概要十多天,但他們人多東西也多,老老少少的慢悠悠坐馬車走那大概要走一個月。
今年冬天格外冷,他們走官道也得提前讓人把前路打點好,這時候就體現出世家的好處來了,崔家在這一路都是有些產業的,莊子也有些,除了驛站還有彆的歇腳的地方,沿途官府還會給各種方便。
時知把地圖拿出來都標注好了,每天走多遠在哪裡歇腳都是有數的,崔大已經讓一隊人提前把落腳的地方收拾妥當了。
到了出門的日子,崔家一大清早就等在城門口了,門一開十幾輛車馬就排成一隊出了城。
出了長安城不遠,從莊子上來的另十幾輛車馬也彙合了,這是從莊子上帶的糧食布匹還有一些作坊產的生活必備物品,一出城三百兵勇就把崔氏的族徽大旗抗上了,這東西不僅代表身份,它還能讓一路上太平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