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教授又把一信封好:“要是長安再出點亂子就好了,讓那個女人不敢對崔氏亂來。”
時知點了點西南方向:“劍南道是劉家的根基,不是她惠嘉換個指揮使就真能短時間掌控的,或許我們可以借個東風。”
然而現在最緊要的不是長安,是那三千禁軍怎麼攔住。
時知想了想,“我有辦法,就是這次我得親自過去,族裡所有事得爺爺你來抗。”
崔教授擔憂:“你出門行嗎?”
時知嚴肅道:“必須行,我不是真的七歲孩童。”
第二日,時知就“病了”,課也不上了,府醫進進出出,院子裡不久就全是湯藥味兒了。
崔教授把全族有能說的上話的都叫來了,這種事兒也不用瞞,聖旨出了長安城,沒幾家不知道的了。
“哪怕就是帝王賜婚,也是提前商量好了再發詔書,哪有這樣的。”崔氏族老一聽這事兒氣的立刻炸了!
而且這才除了國喪幾天啊!這簡直就是把孝道禮儀放到地上踩了!
問題是惠嘉長公主說不定還是故意的呢,給榮安太後守國孝想必她是很不痛快的!
賜婚不是小時,也不是個人的事兒,接到消息後,崔教授就和時知商量把這事兒告訴族老,要想拒絕還得靠族裡。
崔教授這會已經平靜,他明白這是封建社會,平等自由那一套在這裡是扯淡,原本以為躲開權力中心就沒事了,結果還是被人惦記。
崔教授看著族老們鐵青的臉色,苦笑:“要是阿燦活著,又或者阿蓁有個兄弟,也不用她小小人兒家擔驚受怕,灶女聯姻也不是沒有,隻要不離家即可,可怕就怕長公主要的是出嫁的灶女。”
這話說的透徹,在坐的沒有傻子,這背後的深意讓人汗毛直立,長公主這是要把大祖房放到手心裡擺弄了。
輩分最高的曾叔祖最後歎氣道:“聯係門生故舊,其他五房也要去信,清河崔氏的臉還有根基不是大祖房自己的事。”
家主獨苗聯姻沒什麼,大不了換個繼承人,可要是打定主意吞了繼承人背後的家族卻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崔教授很滿意他們的態度,心想總算對得起這大半年的付出,要不是顧及這個家族,不然他們現在有空間去哪裡活都能生存。
時知帶上崔家暗處的力量離開清河郡除了她貼身女使和崔教授,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部分力量是家主的底牌,這才動用出來也是沒辦法,明麵上的人他們不能動。
今年的初冬並不冷,裹著皮毛大氅扮作男童的時知還覺得熱,但坐在馬車裡晝夜不停的趕路,她還是決定猥瑣發育。
一行二十幾個人,除了換馬匹和趕馬車的輪換休息,晝夜不停的趕路兩天,終於在冀州落雲城外看到了三千禁軍的營地。
按照正常行軍速度,再有四五日就到清河郡地界了。
時知遠遠看著軍營,心裡慶幸還來得及,這要是進了清河地界,再聯絡上本地駐軍,那可就一點操作性都沒了。
三千禁軍要怎麼拖住?時知其實沒有十分把握,但她總要試一試。
這是冀州地界,與她估算的差不多,時知看了看天色,離天黑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
“白雀你派兩人繼續往長安出發,其餘人隱匿行蹤,原地修整。”時知不知道這二十幾個人真實姓名,他們沒有名字隻有世代相傳的代號。
從小訓練,永遠隱藏,不活在陽光下,也沒有任何身份,隻為家主命令活著。
時知想到了原著設定的一種人:死士。
原來大祖房也有這種力量,隻不過大祖房的死士不多,這和裡主角們動不動調動一批一批的死士有些出入。
不過想想也是,這種人養多了主家能力不夠也瞞不住啊,按照原來的崔家主那性子,能養這些已經是超額完成任務了。
這些人原來都是在長安的莊子裡靜默等待任務,平日沒有命令都是偽裝成普通人做活,上次崔守安回來,他們也是以普通仆人身份回來的。
他們的頭叫白雀,崔教授說這已經是第六代白雀了。
淩符是這次宣旨的使節,也是公主府的謀士,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拉攏崔氏一族為長公主所用,帶三千禁軍也隻不是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