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下完一局,以為這就可以了,結果時知眼睛亮晶晶的問:“咱們能再下一局嗎?”
鄭濂:可以拒絕嗎?
連下了五局後時知才算過了癮,她意猶未儘的道:“祖父總是不愛和我下棋,還是世兄有耐心,下次有機會咱們再一起手談啊。”
鄭濂乾咳了幾聲,苦笑道:“世妹這棋藝果然非凡。”
時知認真道謝道:“世兄果然是個良善人,祖父在家常說誰能忍我三局棋,都能當聖賢了。”
鄭濂聽了這話也忍笑不禁:“其實也差點忍不住。”
時知聽了笑起來,而後行了一禮:“是我今天逮著老實人欺負了,給世兄賠罪了。”
鄭濂耳根子紅了紅,忙道:“哪裡這樣嚴重了,其實和世妹下棋也很有趣。”
倆人身邊的下人都安靜的仿佛隱身一般,聽著主子從下棋又聊到大良有名的國手而後又聊到了地域特色和一些雜文見解,頗有幾分相談甚歡之感。
等到分彆時,時知頗有些遺憾道:“我在家沒有的同齡兄弟姐妹,不想和世兄倒是談的這般投趣,若是以後有機會定當再和世兄手談一局。”
鄭濂神色溫和輕聲道:“以後或許再見的機會也很渺茫了,不過這幾日咱們都在彆院,世妹想找人下棋都可以來找濂。”
時知笑了:“世兄果然是第一等良善之人,那小妹就不客氣了。”
鄭濂回了自己住處後換了一身便服出來,就看到他祖父獨自在院子裡烹茶,他走上前去給鄭家家主行禮問安。
鄭家家主把茶斟好,聞了聞:“今日和崔氏女郎下棋了?”
鄭濂點頭承認:“什麼都瞞不過祖父。”
鄭家家主遞了杯茶給孫子:“今日感覺如何?”
鄭濂笑了笑:“崔家女郎性格落落大方,行事也頗有些男兒的灑脫,和她相處似乎很容易。”
鄭家家主放下茶杯:“但是崔家仍舊沒有鬆口,你還需努力,你父親那裡總歸是要有個章程。”
鄭濂沉默不語,他父親其實並不同意他入贅,祖父這次和他過來家裡還不知道具體緣由。
時知回去後卻沒鄭濂那般自在,小盧氏聽到下人回稟時知遇到了鄭濂,直接就殺到了她兄長和嫂子那裡,問今日明明是侄女約的時知,怎麼半天人不見,反而來了個外男。
“好一個親兄長,好一個親娘舅!”小盧氏扔下這句話後,他兄長被質問得臉色漲紅,這件事沒人戳破就無傷大雅,畢竟男女大妨沒那麼嚴重,倆人還有下人跟著,可這會兒被小盧氏這般戳破,頓時讓盧家人顏麵儘失。
時知看到暴怒的小盧氏也有些嚇到了,她總覺得小盧氏有些過分討厭鄭氏,“母親和舅舅說話是不是太重了,總歸是一家人。”
小盧氏氣的幾乎要喘不上氣:“他要是真當我是一家人,就不會看著你跳火坑,反正我把話放在這裡了,誰再敢打你主意,我必定和他魚死網破。”
時知卻不明白小盧氏這態度:“母親這是為何,雖然鄭世兄與我不是那麼合適,但為人還是很和善的,您這樣不太好。”
“阿蓁,你是個聰明孩子,難道真不明白,有些人他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小盧氏真的恨死這一家子了,舍了她還不夠,如今還要賣了她女兒!
“母親莫要再說這樣的話了,鄭世兄不是那樣的人。”時知顯然很維護鄭濂,聽到這話依然有些不高興了。
小盧氏看女兒這態度慘白了著臉色:“阿蓁,你千萬不能犯糊塗,不然我死了也不能閉眼,你父親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
時知聽了這話卻越發有些沒耐性了,懨懨道:“母親說鄭家世兄就說鄭家世兄,又為何扯到父親那裡,就算我與鄭家世兄成婚,父親大概也隻有高興的份兒,沒看祖父也很歡喜世兄為人嗎?”
“你不是前兩日還說你們不合適,如今怎麼口風都變了?”小盧氏一下子抓到了重點,她聲音都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