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盧氏他們靠岸後,天已經有些透亮了,就打算找個地方整頓一下再出發,王氏跟著的人手有一半會水的留下善後,其餘的都跟著她上岸了。
然而他們沒走多久,一群蒙麵馬匪就直衝了過來,王氏護衛驚慌片刻後迅速開始禦敵,隻不過這馬匪來的人數著實不少,伸手也好,王氏護衛抵禦起來逐漸吃力。
眼看不一會兒功夫這馬匪就快殺到小盧氏身邊的女使附近了,王氏所有人心底一片冰涼,他們幾乎明白今日就要命喪此處了。
“嗖嗖嗖”
就在最絕望的時候,隻聽遠處傳來箭鳴聲,緊接著一隊兵士打扮的人馬飛快馳來,打眼一看得有上千人馬。
這救兵到來後立刻與王氏護衛合力殺敵,不一會兒情況就扭轉了,帶頭馬匪看情況不好,立即道:“撤。”
馬匪手下聽到命令立刻就轉換隊形,策馬逃離此處,王氏的人沒有幾匹馬,唯一的馬車還是用小船運過來的,這會兒自然不能去追,說實話他們也不敢追,那隊馬匪的戰鬥力完全不是他們能抗衡的。
“多謝將軍相救。”小盧氏認出救兵帶頭的是個四品武官,看樣子應該是此地駐軍的將領。
崔玉燭跳下馬,忙攔住小盧氏:“嫂嫂莫要折煞玉燭了。”
小盧氏聽到他的話,驚訝道:“你是崔家三郎?”
崔玉燭咧嘴笑道:“正是,嫂嫂受驚了,咱們先去安頓下來,等伯父和阿蓁回來後,他們會把情由都告訴您的。”
逃跑的馬匪往西直行了沒有十裡就被一支戴著麵具的騎兵攔住包圍了,來人也不說話,直接排出隊形輪換衝馬匪射出□□,然後與剩下的進行廝殺,不一會兒這支馬匪就被擼得差不多乾淨了。
剩下兩個還喘氣的,被蒙麵騎兵的首領拎上馬,“留下一隊善後,記得痕跡必須清理乾淨。”
這隊騎兵很快就消失在了原野中,就像從未到來過一般。
時知和崔教授三日後才回到桐州境界,崔玉燭在北境親自接的人,一行人到了崔玉燭府上整頓,小盧氏也再次見到了女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盧氏自然知道那不是普通馬匪。
時知前幾日聽了手下把大體情況彙報了,她才要問這句話的人:“這話應該是女兒問母親,您到底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要讓旁人大費周章的取您性命!”
小盧氏聽了這話頓住了,而後想起前幾日女兒的“執迷不悟”,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不對了?”
時知頗無奈的問:“你說呢,哪是我看出不對了,是所有人都看出您不對勁了,問您緣由您閉口不言,要不是怕有的人狗急跳牆,偷偷讓人跟著您,您覺得咱們母女還有說話的時候?”
小盧氏卻仿佛放下心中大石一般鬆了一口氣:“還好,你不是真糊塗了,不然我死了也閉不上眼。”
“那您現在打算告訴女兒了嗎?”時知覺得她都快被小盧氏急死了,她原本是想逼一逼小盧氏,卻沒想到那些人直接敢殺人,幸虧她留了一手,原本是接應她和爺爺的後手,這次卻是用來救小盧氏了。
“阿蓁,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在範陽我不能開口,不然我擔心你和你祖父隻怕回不了清河了。”小盧氏也不是不後怕,但她不敢冒險去賭。
可如今看來,女兒早就準備充分了,小盧氏心下有些安定,女兒到底比她強些,那她也不必顧慮太多了。
“阿蓁,母親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但你必須跟母親起誓,不管待會兒聽了什麼都絕對不許衝動。”
時知聽了這話磕巴都沒打一下,立馬認真保證:“我以崔氏之名起誓,不管聽到什麼都絕對不會衝動行事。”
小盧氏得到保證後才低聲道:“十三年前,你父親去後,我發現他的死因蹊蹺,那場要命的傷寒明明沒那麼嚴重,可最後他卻在好轉後突然惡化,而你父親身邊伺候的人也有兩個突然就因為意外去世了。”
時知前幾日聽到小盧氏說,崔燦會在九泉之下不能安息就覺得奇怪,這會兒一下就明白了:“可這和鄭氏有什麼關係?”
小盧氏苦笑:“是啊,我當時懷疑的人是崔氏內部,畢竟你父親沒有男嗣,他去世了得利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崔氏大祖房的人。”
“莫非母親當時懷疑的人是叔祖父?”崔燦死了,崔氏下一任繼承人最有可能出自崔靜海這一脈了。
“我當時隻是懷疑,但什麼證據都沒有,這件事太大了,之後你叔祖鼎力支持你當灶女,雖然我不讚同這件事,可卻感覺他是真心維護家主府的傳承,這又讓我動搖了懷疑,那會兒我自己查不出什麼,就索性借著反對你當灶女的事,回範陽求助。”可她沒想到,回到範陽等來的不是娘家的幫助,反而是徹骨的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