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新國後,第一站當然是到江南報平安,時知下了船才知道,三年前荀延已經離世,而阿寧也已經成婚兩年了。
對於小輩們的“批評教育”,時知全都虛心接受,她也做出保證,以後真就老老實實在家養老哪都不去了。
“我要是沒記錯,老家主還在時,您也經常這樣保證吧?”阿勤直接拆台,她對時知丟下她一個人出去旅行這件事很生氣。
時知嘿嘿直樂:“你要跟我走了,你家阿康怎麼辦?”
秦康也是時知帶出來的學員,他同時還是阿勤的丈夫,阿勤回清河他自然也跟著,隻不過他身體卻沒阿勤好,小時候流浪受了大罪,老了後各種毛病就出來了。
時知可不好意思帶走阿勤把秦康一個人丟下。
“那您還回清河嗎?”阿勤明顯感覺到女郎這次出海回來,曾經的精氣神又回來了。
時知想了想,悄聲道:“我其實打算去趟西邊,但看到阿寧那郎君,我暫時不打算走了。”
阿寧的丈夫顧玨是幾位長輩千挑萬選出來,然後她親自接觸後才定下的,模樣才華和家世都是百裡挑一的人才。
溫潤如玉、博學多才,看著就像阿照的翻版,可你再仔細看看,似乎又不同,阿照小時候遠不如他長袖善舞、矜持有度。
那雙溫潤的眸子中似乎還有深不見底的東西,時知的覺得他身上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時知自打一照麵就對顧玨的態度很是慈愛,就連阿照小時候也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長姐似乎很喜歡那小子。”阿照有些吃味兒。
荀皎卻有些疑慮,她應該算是這世界為數不多了解時知性格的人,按理說時知就算再喜愛一個人,也不會表現得那麼熱情。
荀皎找了個時間去和時知問了心裡的疑慮:“老師似乎對阿玨有些不同?”
這麼多年下來,荀皎和時知說話是從來不拐彎抹角的,有問題就直接問,時知也會直接答。
“顧玨是誰給阿寧牽得線?”時知有些後悔在外麵玩太久,不然她肯定得試試那小子。
荀皎心裡的警鐘一下子就響了:“顧玨是有不好?”
這人可是她查了好幾年才選出來的,家世品行為人處事還有私生活各種小習慣都弄得清清楚楚。
時知歎氣:“我是覺得他太好了,好到就跟完全照著給阿寧做丈夫的標準長得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荀皎不是很明白:“您是說顧玨家裡提前動了心思□□他?”
可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和一國之主的婚事總是會被人惦記,動心思的人家多了去了,男人當皇帝選出的皇後也不是天生就合適當中宮啊,都是家族培養才能成才,但首先自己也得有過硬的素質基礎。
時知點了點荀皎的腦門兒:“你真是這些年順風順水太過了,難不成你真以為這天下的男人都和阿照一樣了?”
雖然這幾十年都是女人在當政,可看看朝堂官員的男女比例,再看看如今的風俗習慣,女人隻不過是將將從後宅邁出個腳尖而已。
“他……很像以前的鄭濂。”時知這話一出,荀皎的手都顫了一下,事關女兒任她再冷靜聽了這話也不可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