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穿著淺色係的短裙和T恤,比肩略長的頭發輕盈地披著,頭上戴著一個和裙子同色係的發夾,整個人乾淨又可愛,再加上甜美的長相,讓人看著就喜歡,果然是女主命。
她背著一個小雙肩包,手裡拿著冰淇淋,正邊吃邊走,時不時看幾眼兩旁的攤位,興致很高。
周黎回想一下原文劇情,估計她是很久沒逛過集市,出來玩的。
宋家和錢家都是相滿鎮的人,宋父和錢父也都是那個年代難得的大學生。
不同的是錢多樹隻想找個單位拿工資,後來單位不景氣,在朋友的介紹下進了互聯網公司,輝煌了好幾年,現在即將玩完。
而宋父則不是肯老實拿工資的人。
他在那個年代靠自己打拚出了一番事業,成功在市區安家,將母親接了過去。之後事業更進一步,加上新娶了現任妻子,於是換了彆墅。但宋母不喜歡她的新兒媳,便沒有跟著搬,並在看出兒媳對孫女不好的時候以兒媳有孕為由,提出由她來照顧孫女。
所以宋鶯時大部分時間都跟著奶奶生活,是她一手養大的。
這個暑假是她和奶奶生活的最後一個暑假,因為宋奶奶的身體越來越糟,知道自己可能要熬不過去,便想回到和宋爺爺生活過的小鎮,安詳地走完她人生的最後一段路。
這事宋鶯時不知道,隻當是奶奶想回郊區散心,便跟著來了。
雖說宋家的彆墅已經有十幾個年頭了,宋父的事業也沒再更上一層樓,但他好歹是個公司老板,宋鶯時是不缺那一點打工的零花的,她會工作隻是因為給同學幫忙,就隻在周六日去,其餘時間都陪著奶奶和二哈。
宋奶奶不喜歡狗,可也說不上討厭。宋鶯時每次出門打工,二哈便由宋奶奶照顧,大概是人老了,她時常會對著二哈說些過去的事。
季大少冷心冷情,唯獨會對老人多些敬重和耐心,安靜地聽了很多故事。
原文裡,宋鶯時和二哈一起守著宋奶奶咽下最後一口氣的畫麵簡直賺足了眼淚。
宋奶奶那時已是彌留之際,碎碎念了不少東西,可能是覺得二哈很有靈性,她還交代了他一句,說自己以後不在了,他要好好保護囡囡。
季大少想都沒想,當場在心裡回了一個“好”字。
他和宋鶯時實在太像了。
一樣的母親意外早逝、一樣的父親另娶後媽、一樣的家有惡毒手足、也一樣的由老人撫養長大。
季少宴的爺爺還活著,但他知道早晚也有這麼一天,因此他很能理解宋鶯時的悲痛。
也是從那一刻起,他對宋鶯時產生了“心疼”的感情。
周黎一邊往前走,一邊思考怎麼能儘快把狗大爺送給宋鶯時,見宋鶯時越走越近,終於要發現二哈,便連忙抱起狗大爺遮住半張臉,隻留一雙眼睛露著,然後舉著狗大爺的一隻前爪,對看過來的宋鶯時揮了揮。
季少宴:“……”
行,竟然用他哄小女生。
宋鶯時果然眼前一亮,笑著湊過來,見二哈頂著一張嫌棄人的臉,頓時萌得肝顫,問道:“我能摸摸它嗎?”
周黎放下舉著的狗大爺,露出整張臉,笑道:“可以。”
在宋鶯時的印象裡,他是一頭的紅毛,剛剛壓根沒認出來。
此刻一看竟是他,她立刻翻了一個白眼,收回要伸出的手,扭頭就走。
周黎:“……”
這厭惡值也太高了,狗都不擼了。
但好不容易能遇見,總不能什麼都不乾。
他追了幾步:“哎等等,我有話和你說。”
宋鶯時不想聽,快步往前走,很快到了一個攤位前,站在正和人聊天的老人旁邊警惕地瞪著他。
那老人笑容慈祥,恰好瞥見孫女的神色,同樣看向追來的少年,詢問孫女:“你朋友?”
宋鶯時生硬道:“我不認識他。”
周黎猛地一停。
他腦中的資料裡沒有宋奶奶的影子,不過能讓宋鶯時依靠、身邊還跟著年輕特護兼保姆的,顯然是宋奶奶。
宋奶奶現在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大寫的“危險易碎”。
他不敢造次,老實地站在離他們一米遠的地方,無奈地笑了笑。
宋奶奶對他的第一印象分蠻高的,問道:“你找我們家囡囡有事?”
周黎坦然道:“嗯,前幾天和朋友打賭輸了,做了些冒犯宋小姐的事,今天遇見了就想道個歉,”他說著看向宋鶯時,誠懇道,“對不起。”
宋鶯時瞪眼,像是不認識他似的。
周黎知道好感不是一刷就漲的,但起碼先道過歉了。
他對宋奶奶點了點頭,禮貌地告辭,抱著二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