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少的記憶力一向不錯,何況最近這段時間他隻接觸過一個女孩,想忘都難,因此不需要抬頭,單聽聲音他就知道這是宋鶯時。
上次宋鶯時對傻白甜還滿臉的嫌棄,這次就被哄好了,而傻白甜竟又用他泡小女生,行。
小五自然也認識宋鶯時,一愣之下立刻對鷹哥擠眉弄眼,把裝碗的塑料袋遞給他,識趣地沒做電燈泡。
宋鶯時恰好掃見他的神色,等人走遠便問道:“他們不知道你是第二人格?”
哦,原來是把這事告訴了人家,難怪能哄好。
季少宴看了一眼傻白甜,聽見對方說道:“嗯,他們也沒問我。”
可能不知道腦補了什麼東西。
周黎在心裡猜測,二-逼少年歡樂多,想法也總讓人啼笑皆非,或許是覺得他常年被虐待,一朝發泄,情緒就穩定了。
宋鶯時得到解惑,便問了關心的問題:“它的爪子怎麼了?我記得上次見它就是這樣。”
周黎道:“錯位,下周一就能拆固定帶了。”
微微一頓,他補充道,“我那個人格打的。”
宋鶯時“啊”了聲:“他打的?”
“嗯,打到一半我及時出現救了他,”周黎擼擼狗大爺的毛,為送狗做鋪墊,故作憂傷地歎氣,“我的情況好像不適合養寵物。”
宋鶯時有點讚同,但也不好說什麼。
她摸摸懷裡的二哈,見它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不是有呼吸和體溫,簡直像隻假狗,她頓時擔憂:“它是不是還有彆的傷?我看它好蔫啊。”
周黎道:“不是,可能因為受過虐待,他比彆的狗安靜,偶爾還會自個閉,習慣就好。”
宋鶯時聽得心疼,連忙又摸摸二哈的頭,問道:“那它有名字嗎?”
周黎剛才是小跑幾步接的狗大爺,宋鶯時這麼問,顯然沒聽見他對二哈的稱呼。
那就好,他鬆了一口氣。
好歹是你未來的老公,我能讓你知道他叫蛋蛋嗎?不能!
他於是說道:“沒有,要不你給取一個吧。”
季少宴抬起頭,安靜地盯著睜眼說瞎話的傻白甜。
周黎對上他的目光,默默反應一秒,不動聲色地遠離半步,免得這少爺誤以為他對人家女孩子有意思,才會既想送狗又讓她取名。
《二哈結緣》裡的季少宴是個病嬌。
他變成狗的時候不需要偽裝,大部分時間都在冷眼旁觀,後來才慢慢對女主改變態度。而他是人的時候就特能裝,溫文爾雅,待人謙和,那些失禮、毛躁、憤怒的事從來不會在他身上發生,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但他隻是平時看著正常,一旦某個人被他放在心上,隨之而來的就是非常嚴重的占有欲。
中宋奶奶去世後,宋鶯時那一家子都對她不好,宋爸雖說疼愛女兒,但總會因為惡毒後媽的誤導而責怪她。
正常情況下,男主會踏著七彩祥雲來為女主撐腰,狠虐那些渣渣,將他們掃地出門。
季少宴也確實是為她撐了腰,但人家曾經冒出過一個陰暗的念頭,就是先不管她,等她對她父親徹底失望才出手,因為他想成為她最親近最重要的人,最好是她整個世界隻剩下他一個活物,那他就舒坦了。
不過想歸想,季少宴見她傷心落淚,到底是心軟了,便幫了忙——這是季少宴剛回歸、隻對宋鶯時有一點喜歡時候的事,後麵他會不會冒出彆的想法,周黎真的說不好。
這麼可怕的占有欲,周黎完全不想知道做他情敵是種什麼體驗,所以得清楚地表明自己對宋鶯時一點興趣都沒有,免得將來一個人歲月靜好的時候再被扣一口大鍋在身上。
宋鶯時沒注意他在拉開距離,思考片刻,說道:“它這麼安靜,取個歡樂點的名字吧,叫歡歡怎麼樣?”
這還不如我的蛋蛋呢!
周黎想到原文裡的“哈哈”,對她取名的功底不抱期待,昧著良心道:“挺好聽的。”
宋鶯時笑起來,摸著二哈:“那從今天起,你就叫歡歡了。”
季少宴繼續當隻假狗,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二人邊走邊聊,朝小區走去。
周黎向來能說會道,不過他覺得和宋鶯時維持著最普通的關係就好,便沒敢瞎聊,大部分話題都圍繞著二哈,還將抽牌賭命看電視的事說了說,惹得宋鶯時大為好奇,想要試一試。
為的就是讓你試。
季少宴閉眼聽著,心想不然怎麼有借口把你叫到家裡來過二人世界?
周黎笑道:“以後有機會吧。”
季少宴心道:看吧,估計很快就有機會了。
周黎如果知道季少爺的想法,絕對會立刻去跳黃河。
所幸他一無所知,等到了岔路便接過二哈,和宋鶯時約好明天一起上班,互相道了彆。
季少宴自閉了一路,此刻聽見“上班”的關鍵詞,終於再次看向傻白甜。
他就說怎麼會遇到一起,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他有點懷疑周黎是知道人家在那裡工作,故意找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