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拳,嗷嘶啊啊啊疼!
“我我有錢有票,我賠你們,我補償!我還有不少認識的人,辦啥事兒找我我絕對辦好!!!”
張癩子一句一句地從牙縫裡蹦出來這些話,嘴裡的鐵鏽味讓他腦子一片空白,腿腳發軟。
林長秋動作不停,拳拳到位,聲音清晰,“我呸!誰稀罕?!”
他不怕暴露。再說,黑燈瞎火的有誰看見了,剛剛直接等人進了這片林子才下的手,就是為了隱蔽。
就算大家心口不宣是他乾的,但又能說什麼?沒證據就是誹謗!
他可不信有人專門替張癩子出頭。
“林長秋,我真的對不起,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裡能撐船,你這種高貴人物那是不一般的,彆跟我這個小人物計較了,我、我給你磕頭!”
林長秋摁得緊,張癩子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滾了幾次,都沒逃脫林長秋的控製,張癩子覺得渾身發熱還暈,腦子全是懵的。
完了,他覺得他要死了。
最後一拳補上,林長秋拍了拍手,踢了張癩子一腳,“滾!”
又湊近,陰冷的聲音在黑不隆咚的空氣裡響起,“嘴給我閉嚴實了,要是我再聽見你亂傳謠言,就不是這次這麼簡單了,聽懂了沒?”
“我懂了我懂了,保證不說出去,我滾的遠遠的!”
張癩子連滾帶爬逃跑了,連路都沒看,生怕林長秋又追上來。
往後一瞧,沒人。
張癩子放下心來,忍不住又罵了起來,“麻辣隔壁的!等老子、啊啊啊!”
張癩子腳一滑,撲通一聲進了糞坑,液體固體四濺。
哪個狗日的,挑糞不把公共廁所的糞坑蓋住啊!!!張癩子在心裡暗罵著,眼睛嘴都緊閉著但渾身的感覺和嗅覺沒失靈,差點暈過去。
林長秋聽完動靜,眉毛挑了挑,背著手走了。
活該!
這可不是他乾的,他隻不過是下午去找大隊長的時候順便提醒了村口的李大爺,地頭靠著張癩子家的糞坑滿了,該挑了。又剛好晚上找了個就近的地方,又不是他推的,自己能走路走著走著掉進去,也是本事。
林長秋吹著口哨,伴著夜風,抄小路回家。
他可是要好好睡覺,明天接甜甜回家呢,再說了萬一有黑眼圈啥的顯得沒精神,在丈母娘和老丈人那裡丟臉怎麼辦?
林長秋越想越覺得要早點睡,步子又加快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哪裡有人啊,哪個喪良心的不蓋糞坑的!”張癩子還在清涼的夜風裡,糞坑遊泳呢。
***
第二天一早,林二柱就從車站把江父江母還有江大嫂江二哥接到知青點,按這裡的習俗,娘家人都是要看著閨女出嫁的,堵門也是必不可少的,越是刁難女婿,以後的日子閨女越能當家。
堵門的事情是雲穎拉著幾個女知青一起乾的,雲穎領著幾個堵大門,程月在房間裡負責小門。
至於江父則是帶著江二哥招待過來幫忙的大隊的人,一撮碎茶葉沫子都能讓原本不相乾的遠隔千裡的人聊得起興,當然主要是江父,江二哥則是坐著充數呢。
江母和江大嫂正在臥室捯飭著幫著江甜甜打扮,嘮著嗑兒,倒也不拘是什麼。
一會兒叮囑著江甜甜結婚後要怎麼怎麼拿捏林長秋,江大嫂最有經驗,說得正起勁兒呢。
一會兒又問著之前倆人的事兒,尤其是時間還長,在江母和江大嫂的盤問下,江甜甜那是倒豆子似的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口乾舌燥的。
聽完,江大嫂和江母才放下心來,這小夥子不像是個壞的。
雖然表麵上名聲不好,但作為過來人的江母和江大嫂那是知道,日子都是自己過的,好麵子愛講究一個好名聲不如自己過得舒心。
江父和江大哥在大院兒裡那可不算是頂頂受誇讚的老爺們兒,那關起門來在家也是乾活的,至少江母和江大嫂都挺滿意的。
院裡的楊家,楊宗凡那老小子在大院兒裡那是頂有權威的,瞧著清清白白的,看著也溫和,沒誰不誇的,江母本來也以為是那麼回事兒。
但有回晚上出去經過門口,楊嫂子被打的聲音那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誰能想到看著清白溫和的老爺們兒關起門來打媳婦兒啊?
“甜甜!我沒來晚吧?專門請了假,我昨晚就坐上車了!”楊菁的聲音爽朗清透,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然後就見楊菁裹挾著一身涼氣跨門而入。
江母率先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