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巫女審判(完)(2 / 2)

杜琪勝說:“不用,錢我也準備了。”

雲格說:“這兩個孩子,一個叫小蝶,一個叫小悠。”

杜琪勝不悅道:“反正以後都跟著我,我會另外給她們起名的。”

雲格說:“你本該死在那場泥石流中,是茯桑救了你,一條命,換兩個名字,不過分吧?”

杜琪勝不說話了。

沉默間,唐賽兒號停在了碼頭。

雲格說:“上去吧。”

杜琪勝抱著孩子走了兩步,想了想,心有不甘地回頭:“還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雲格:“你問。”

杜琪勝說:“我結婚2年了,跟妻子遲遲沒能懷孕,所以我才跟著你來這兒。是那個女人……茯桑搞的鬼嗎?”

雲格平靜道:“除了這兩個孩子,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彆的孩子了。”

杜琪勝咬牙切齒:“你!你們……就不怕我把怨氣發泄在這兩個孩子身上?”

雲格笑了:“還是那句話,隨你。我們巫女的孩子,生來就是要麵對血雨腥風的,闖的過,算她們的本事,闖不過,那也隻能願賭服輸。”

“怪物!你們就是怪物!這輩子都不要跟我再有任何關係!”

杜琪勝帶著雙胞胎罵罵咧咧地登上了唐賽兒號。

隨著唐賽兒遠去,周圍的景色再度發生變化,杜小蝶和安愷回到了牢房。

兩人沒有任何廢話,繼續看下一盞。

走馬燈亮了又黯,他們依然站在牢房裡。

杜小蝶看了一圈:“怎麼回事?”

安愷說:“雲格不在了,我們應該已經進入了走馬燈,隻是這次,場景就是在牢房。”

正說著,屋外響起腳步聲,竟然是月長老等人來了。

杜小蝶和安愷忙開門站到了隊伍後麵。

最裡麵的牢房裡,關著雲格,還穿著縱火那天晚上的衣服。

也就是說,他送完杜琪勝回到族裡,就被控製了。

見到月長老,雲格猛地從床上站起身,與牢房外的月長老對視。

好久好久。

他們都沒有說話。

都在等對方開口。

噗通,月長老身後的一對中年男女跪了下來,是雲格的爹媽。

他們拚命磕頭,給雲格求情:“月長老,查了這麼多天了,也沒發現什麼東西,那場火災真的是意外,把那一排的房屋都燒了……兩個孩子的屍體找到了,辛歸的屍體也找到了,還不能證明什麼麼?若雲格有二心,他怎麼會老老實實關在這裡,也不反抗?”

月長老說:“雲格,聽到了麼,你的爹娘在求我。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是不是你乾的?”

雲格嘴唇翕動:“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

“那你那天怎麼會跟辛歸約了要見麵?辛歸還把原來當值的狩獵者支走了?”

雲格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我不知道辛歸為什麼要支走彆人。我跟他見麵,是想驗證一下,我們的光之箭,能不能對兩個孩子有用。如果有用,我們就能很快辨認出哪個是正鸞,也不用再等八年了。”

月長老沉默。

這個說辭她已經聽了一個月,此刻,兩個孩子的死已是定局,雲格也沒逃走,要相信他嗎?

除了地上一直磕頭的雲格爹娘,整個牢房裡,再也沒有人說話,他們都在等著月長老的決斷。

漫長的等待後,月長老給出了處理方案:“暫且先留你一命,那場大火燒毀了族裡一半的財物,如今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你先去幫著災後重建,期間若是被我發現任何不對勁,我再殺你。”

“是。”

雲格低下頭,臉上沒有逃過一劫的輕鬆。

月長老轉身欲走,雲格卻叫住了她:“月長老。”

月長老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雲格。

雲格手握成拳,無比平靜地說道:“昨天夜裡,我感覺整個身體都笨拙了很多,沒有以前那樣靈活了,速度也慢了很多。我想知道……為什麼?”

月長老深深看了他一眼:“你難道沒猜到?”

雲格咬牙,一言不發。

月長老說:“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失去了兩個孩子,不能再節外生枝了。感謝巫女的殉身,為我族最後爭取了24年。”

聽到這個消息,隊伍後麵的杜小蝶險些沒站穩。

瀑布裡的那次,竟然真的是雲格和茯桑的最後一次見麵。

……

……

雲格被人帶離了牢房,月長老卻將月齋、阿香,所有曾跟著茯桑出去旅遊過的人,包括杜小蝶和安愷,都叫到了祠堂。

月齋站在最中央,說道:“姐,你想問什麼?”

月長老思索良久,眼神漸漸變得鋒利,如同一隻禿鷲:“你把當時發生的所有事情給我再講一遍。有任何遺漏的地方,你們都可以補充。”

“是。”

月齋講了一個下午,直講的口乾舌燥,喝了兩大碗水。

月長老拄著手杖,輕輕敲擊地板:“那個富二代叫什麼?”

杜小蝶心裡一緊。

月齋說:“我不記得了,你們有誰記得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阿香遲疑著上前:“我當時聽他說過,好像是叫杜兵還是杜秉的。”

月長老說:“派人出去,查一查這個名字!”

“是。”

這一查,就查了有半年之久,可惜,帶回來的消息均是一無所獲。

雲格每天定時去工地上幫忙,晚上回家倒頭就睡,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淨土族的人逐漸接受了他們沒有了巫女的事實,有家長開始將後代送出淨土族,哪怕隻能活24年,也不能死在村裡,他們想讓後代見識見識外麵的精彩世界。

月齋生氣道:“要不要阻止他們?這樹還沒倒呢,那群猢猻就急著散了。”

月長老意味深長道:“讓他們出去。也許,將來這些人都有用。”

月齋說:“姐,你還在想那個富二代的事?我們的人找過了,這個世上叫杜兵的人太多了,跟張偉一樣,想找到他幾乎是大海撈針。”

“不是還有24年麼。”月長老說,“這事你彆管了,就當我最後的日子,閒著也是閒著。”

月齋看向遠處搬磚的雲格,話裡有話道:“其實,最好的突破口是他。隻要你狠的下心去測試。”

月長老皺眉,看向自己的弟弟。

月長老又將杜小蝶、安愷以及所有出去旅遊過的人叫到了祠堂。

月長老說:“這次,我想問問你們還記得那個杜兵長什麼樣嗎?”

杜小蝶和安愷搖頭。

阿香說:“都過去這麼久了,我早就忘記了。”

其他幾個人也是一臉猶豫。

月齋說:“你們試著畫畫看。”

於是幾人硬著頭皮開始畫自己記憶裡的“杜兵”。

杜小蝶索性畫了一個白澍,雖然連她自己都沒認出那是白澍。

所有人畫完,月長老一個一個看,千人千麵,這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