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隨老娘去殺人!”
硝煙彌漫在這條長約二十丈的幽深小巷裡。
當然那些慘叫聲也不絕於耳。
這巷子裡有足足兩百獄卒,卻被謝二喜的那枚煙花給弄死了三十,重傷十二。
有一年歲頗大的牢頭在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之後一聲大吼:
“不要慌!”
“穩住陣腳!”
“寧兵來了,拔刀……”
說的是荒人語,謝二喜聽不懂。
她沒有去問。
因為不需要問。
她已經越過了哈木令,如一陣風一般衝入了這黑壓壓的的獄卒中。
手起。
刀落。
硝煙尚未散去。
跟在她後麵的哈木令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無比震驚的看著前方混合在那煙霧中的鮮紅的血。
他的視線落在了謝二喜的背上。
這個村姑……
她竟然當真用一把菜刀殺了進去,似乎……無人能敵!
就在他震驚的這短短數息之間,謝二喜已進入了那硝煙之中。
她踩著地上的屍體還有滿地的血如入無人之境!
哈木令的眼裡有了光。
那是他看見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連忙拔出了背上的長刀也衝了過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手裡的刀,第一次砍向了荒人!
他知道,這一刀砍出去,砍死的不僅僅是人,還有他身後的路。
要麼生。
要麼死!
若死,用中原人的話來說就是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若生……許能博一個錦繡前程!
“攔住她!”
“上牆……用箭……”
“快去告訴尚書大人……!”
“頭,攔不住!”
“啊……!”
“哈木令?你個狗曰的怎麼砍自己人?”
哈木令沒敢吱聲,手裡的刀依舊向前麵的獄卒劈了過去。
這些普通的衙役哪裡是大宗師的對手。
他們就是送人頭。
短短數息之間,兩百衙役隻剩下了幾十號人。
他們手裡握著刀,他們的手卻在劇烈的顫抖。
沒有人再衝上去攻擊,他們整齊的在後退!
硝煙已淡,血光正濃。
謝二喜一步踏出,卻忽然抬頭。
月如鉤。
淺淺的月色之下,有一人從天而來:
“住手……!”
“看劍!”
顧西風的劍在一瞬間比那月色還要明亮。
謝二喜嘴角一翹。
她忽的將菜刀彆在了腰間,反手從哈木令的手裡取過了長刀。
“借你的長刀一用……”
哈木令還沒醒過神來,便見自己用了數年的那把長刀,在落入這村姑手裡的時候,它竟然綻放出了一道亮瞎眼的銀芒!
就像好多好多堆在眼前的銀子一樣!
謝二喜這一刀並沒有向從空中撲來的顧西風劈去。
這一刀落在了前方的獄卒身上!
長刀斬落,刀芒一丈。
漫天的血霧彌漫。
不絕於耳的慘叫聲起。
謝二喜收刀。
抬頭。
望著從天而降的那劍客,呲笑了一聲:
“老娘偏不住手,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