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一怔,轉頭看向了鐘離若水。
鐘離若水撇了撇嘴來不及給李辰安解釋,她上前一步,盯著她娘:
“這是我的事!”
“奶奶早就說過,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父親對此都未曾反對,你何必要來乾涉?”
鐘離夫人眉梢一揚:“怎麼?真當自己長大了?真當自己生出了翅膀來?”
“你是我生的我還管不了你了?”
“鐘離府是何等樣的存在?是他那樣的窮酸少年能夠跨進來的麼?”
鐘離夫人的聲音漸高,情緒也漸漸的有些激動了起來。
“你學你奶奶什麼不好?為什麼偏偏要學到了她的那種偏執的性子?”
“你在畫屏湖鬨了一出以文選婿的笑話這還不夠?你居然膽敢帶了一個男子回來!”
“天下男子無數,好男兒更是多得數不勝數!可他呢?”
鐘離夫人抬手指了指李辰安,“他算個什麼東西?”
“被李家趕出了家門,去賭坊欠了一屁股的賭債,還是靠他爹來幫他還的!”
“你們口口聲聲說他有了巨大的變化,在我看來,都是個笑話!”
“賣蒸餅草糕和賣酒有什麼兩樣?”
“每天賺二兩銀子和賺二十兩銀子又能有什麼兩樣?”
“你告訴我鐘離府缺那點銀子還是怎麼的?”
鐘離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雙眼看向了李辰安,目光裡充滿了警告:“彆再纏著我女兒!”
“實話告訴你,你不配!”
“這人啊,都希望能夠攀附上一顆大樹,指望自己能夠順著這顆樹爬上去,卻少有人想過這樣的樹是尋常的人能去攀爬的麼?”
“就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就不擔心從那樹上掉下來給摔死了?”
“你好好的賣你的酒,鐘離府每月采購的酒也頗多,買誰的都是買,你甚至可以以更高的價錢賣給鐘離府,早日多賺點銀子,早日去尋個和你身份相配的女子。”
“我女兒將來是要進宮的,往後你見到她,得跪在地上稱呼她一聲娘娘!”
鐘離若水正要說話,李辰安卻也上前一步拽住了她。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被打擊之後的沮喪,依舊是那和煦的笑意。
他現在知道了一些事,比如身邊的這個姑娘她就是鐘離府的三小姐鐘離若水。
他沒有埋怨她隱瞞了身份,甚至覺得這便是這姑娘的善良。
因為鐘離府的門檻確實很高,足以嚇退許多的少年。
隻是她的擔憂有些多餘,在他李辰安的眼裡,那門檻是不存在的。
他覺得這姑娘就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至今唯一所愛,那麼他就不允許任何人奪其所愛。
他看了看一臉委屈淚珠兒正在眼眶裡打轉的鐘離若水,就這樣很是隨意的伸出了一隻手牽住了她的手。
就在鐘離夫人震驚的視線中,他抬起了另一隻手給鐘離若水擦了擦眼角的淚。
“可彆哭,哭就會變成小花貓,可就不好看了。”
鐘離若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瞪了李辰安一眼,心想這家夥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夫人,”李辰安看向了鐘離夫人,淡定的說道:“其實……你不配做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