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程依人胸脯起伏,她何曾與這種人打過交道,她覺得自己要被李辰安給活活氣死!
程依人丟下手帕,惡狠狠的舉起了刀偏偏又不能劈下去。
這就很憋屈了。
“你……你有病啊!”
她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然後才一刀落下,落在了地上,斬的一地的塵土飛揚,倒是嚇了李辰安一大跳。
“你賠我踏雲!”
程依人一聲大吼,站在略遠處的一名年輕的將軍揚了揚眉,咧嘴偷偷一笑。
他是鐘離若水的堂哥,他叫鐘離蕩,他才是這支神武軍的統帥。
原本吧,堂妹讓他來接李辰安進京,卻不料這位芸晨郡主正好也在花溪彆院。
這位郡主是堂弟鐘離秋陽的未婚妻,也就是未來的弟妹。
這位郡主對三妹的那位八字還沒一撇的未婚夫極為感興趣,便也想來看看。
看看就看看得了,可這位郡主卻想要給李辰安一個下馬威??——
她覺得鐘離若水和她的哥哥程哲才是良配!
她認為廣陵城的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根本就配不上鐘離若水。
於是,她來了。
然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鐘離蕩倒是對李辰安高看了一眼,那小子除了跑路的時候有些狼狽之外,其餘都表現得淡定從容。
有點氣度。
也有點小氣。
比如此刻——
李辰安雙手一攤,“我說姑娘,咱們都是講道理的人。”
“你那一家夥衝過來,差點將我給撞死了,你若是溫柔一些,若是來的時候就說是若水讓你來的,我哪裡會殺了你的馬?”
“我還會親自去割草喂它!”
“所以,這事錯不在於我!而在於你!”
由不得程依人辯駁,李辰安又道:“當然,賠你一匹馬這是可以的,但馬死不能複生,等到了京都,我買一匹馬給你,這是看在若水的麵子上。”
程依人又要發飆,李辰安卻忽然轉身就走,還撂給她了一句話:“現在不是討論這馬的時候,我們帶來的乾糧不多……要不把這馬剝了烤著大夥一起吃?”
“……”程依人的那雙漂亮的眼睛頓時冒出了火來,“李辰安,你敢!”
那匹踏雲當然沒被烤著吃了。
它被程依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埋了。
鐘離蕩下馬,走到了李辰安的麵前,仔細的看了看李辰安,嗯,模樣兒生得俊俏。
“我是鐘離蕩,若水的堂哥。”
李辰安一聽,伸出了一隻手來,鐘離蕩不明所以,李辰安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使勁的握了握,握得鐘離蕩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堂哥,我可想死你了!”
“……”
“你不知道啊,就在前兩天,在黃楊驛,我差點就死在那了,還好蒼天有眼,讓我僥幸活了下來,這才能看到堂哥你玉樹臨風的威武模樣!”
“……誰要殺你?”
“不知道啊!對了,堂哥,那女人是誰?”
“你先鬆手。”
“哦,這是我家鄉表達熱情的方式。”
李辰安鬆開了手,鐘離蕩不作痕跡的將手在盔甲上擦了擦,“那個女人是程國公府的芸晨郡主。”
郡主啊……!
李辰安回頭望去,程依人正在給那匹馬壘墳。
一把鼻涕一把淚,這惡婆娘心地倒是善良。
那匹馬被她騎,死了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