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滌商大家呀,我以為你是知道的,他就是商丞相的後人!”
李辰安目瞪口呆。
當時在廣陵城去桃花島的時候蘇沐心並沒有說起商滌的身份,隻是說了他是景泰初年狀元,因為樊桃花嫁給了鐘離破,傷心之下才辭官去了廣陵,弄了那個桃花島。
可是蘇沐心還說商家是江南望族,祖籍是江南的平江城,家裡經營的是絲綢的生意……
就在李辰安疑惑的時候,鐘離若是又道:“商丞相是丞相也是玉華公主的駙馬。”
“據說當時玉華公主巡遊江南,途徑江南行省省府平江城下轄的商平縣的時候,偶遇了在田間勞作正好上岸的商不器,商不器又正好看著夕陽隨口吟誦了一首《清平樂、春夕》,玉華公主被那首詞驚豔,就此和商不器走到了一起,也帶著他走入了京都。”
“商家本是商平縣一農家,後來……後來商不器成為了丞相,商家的人也因此而沾了光……玉華公主誕下了五子二女,其中有四個兒子成年之後都去了平江。”
“他們沒有為官,而是在平江經商,做的就是平江最為有名的絲綢生意。”
“玉華公主將商家的綢緞納入了皇商……商家就此有了權勢也有了財富,曆經三代人,成為了寧國又一個名門望族。”
“商大家的爺爺輩留在了京都,卻沒有如商不器那般驚豔的才華,他們這一房繼承了商不器在京都的財產,也就是百年前的相府,而今的舊雨樓。”
“商大家就是現在舊雨樓的主人。”
李辰安這才了然,他咧嘴一笑,心想那位商不器似乎也沒史書上說的那麼高尚。
以權謀私這種事其實也很正常。
畢竟人非聖賢,當坐在了那個位置上,誰又不想封妻蔭子呢?
他的夫人是公主殿下,封妻說不上,但蔭子卻可以順手為之。
前世見慣了這種現狀的李辰安並沒有從道德高義上去批判商不器,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商老哥當真就再也沒有成婚?”
“嗯,商家第五房到他這也就斷了。”
“哎,”鐘離若水歎息了一聲,“要說起來吧,商大家真是一顆多情的種子。”
“聽奶奶說少年時候的他追求者眾,他的才學太高,人呢也長得很是俊俏……可他偏偏在感情這種事上又太過於執著。”
“怎麼說呢,他所居住的那地方,原本叫玉華院,取玉華公主之名命名,可商大家在奶奶嫁給爺爺的那一天將那宅子的名字給改了,改成了舊雨樓!”
李辰安錯愕問道:“這有什麼講究?”
“奶奶後來有說,她說……當年與商滌初見是一個春天。那天有一場春雨,就在浣花溪畔的歸燕樓上。”
“樓依舊在,雨年年有,但、但人卻已為人婦,便是舊。”
李辰安卻搖了搖頭,“我倒是以為舊雨樓這個名字裡的舊不應如此解釋。”
“那你認為該怎樣理解?”
“我覺得應該是舊情的意思!”
“在商老哥的心中,無論歲月如何變遷,他所記住的永遠是那個春天的那場春雨,是那場春雨中歸燕樓裡見到的那個令他一見鐘情的女子。”
“哪怕她已為人婦,可他對她的那份感情,卻依舊如新。”
“正因如此,他的心裡才容不下第二個女人。”
“他從未曾放下,並將自己封鎖在了那座桃花島上,也禁錮在了那舊雨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