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啥飛刀。
而是他摸出了懷裡的一支毛筆,拔掉了五根狼毫。
就在李辰安抱著他滾動的那一瞬間,這五根狼毫電閃而出,穿雪而去!
那五人剛剛搭上第三輪箭,弓弦剛剛張開一半!
沒有人發現從這風雪中悄然而來的,根本不可察覺的五根要命的狼毫。
它們如死神般降臨!
五個刺客幾乎同時瞪大了眼睛。
手裡的弓和箭掉在了屋頂。
他們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然後“砰!”的一聲倒在了屋頂,又“噗!”的一聲從屋頂滾落了下來。
李辰安視線的餘光掃過。
他愕然一怔,沒有再滾。
他一家夥從雪地上爬了起來,又將一身同樣狼狽的花滿庭給拉了起來。
他的視線落在遠處的那躺在雪地中的人身上,他沒有注意到花滿庭將一支筆塞入了懷中。
“死了?”
李辰安轉頭四顧,所及皆風雪。
“誰乾掉他們的?”
花滿庭拍了拍身上的雪,“恐怕是皇城司的高手在暗中保護你。”
李辰安想了想,“嗯,應該是王正金鐘派的人。”
“這又是誰要殺我呢?”
李辰安向那幾具屍體走去,蹲在了地上,揭開了他們的麵巾……都是中年壯漢,不認識。
花滿庭來到了李辰安的身邊,他也蹲了下來仔細的瞧了瞧,他看出了一些端倪,眉宇間也露出了一抹疑惑。
西域蠻人!
西夜國的蠻人竟然在京都刺殺寧國攝政王!
“你的仇人還是有一些的。”
“姬泰雖不是死在你的手上,但姬泰的同夥定會認為你才是主凶。”
“另外……太子雖因悲傷而死,但太子曾經的追隨者,恐怕也會將太子之死怪罪在你的頭上。”
“除此之外,聽說白衣盟與皇城司向來針鋒相對。你而今雖然是攝政王,但同時你也是皇城司的提舉大人,指不定白衣盟的人也會想要你的命!”
“可他們穿的是黑衣。”
“衣服可以換,換不了的是心。”
李辰安啞然,這話無可辯駁。
但這些刺客究竟是何方勢力的人,終究還要京兆府與皇城司去查探。
於是,二人去了一趟京兆府,嚇了京兆府府尹向東一大跳——
攝政王遇刺!
這特麼的誰乾的?
簡直是不知死活!
幸虧攝政王吉人天相,要是他們得逞,向東不敢想象京都又會出現啥不得了的情況。
於是,向東一聲令下,京都捕快儘出,許多的江湖中人又倒了黴。
李辰安當然沒有留在這裡。
他和花滿庭在向東派出的一隊侍衛的保護下去了聚仙閣。
他們不知道此刻的七分巷子裡走來了兩個人。
一老、一少。
兩個道士!
年老的那個道士約莫五十來歲,他戴著一頂道冠,穿著一聲青色道袍,麵容消瘦,嘴角留著兩撇八字胡須。
他們在那五具屍體旁停了下來。
年老道士蹲下仔細的看了看,而後將一具屍體的扼著喉噥的手掰開來,他湊了過去,那雙小眼極為細致的看著那屍體的喉嚨。
片刻。
他伸出了一隻手來,用兩根手指頭長長的指甲在喉噥的某個地方一夾,然後緩緩的抬起。
他的指尖多了一根微不可察的細長的毛!
他又眯著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這根毛,用另一隻手屈指一彈,狼毫如針一般的擺動。
他咧嘴笑了起來:
“雪狼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