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
古道。
日暮。
老樹。
就在這長亭外古道邊的那顆老樹下,秦日鋼搭建好了兩頂帳篷。
李辰安和鐘離若水順著略遠處的那條小溪逆流而上。
倒不是要去看什麼風景。
而是鐘離若水想要洗個澡。
這一路風塵仆仆連續的趕了足足半個多月的路,他們已進入了安南道境內,距離玉丹河已不遠了。
這裡並不是一個平原。
而是一處山穀。
遠處有轟鳴聲,當是那一座山上的一簾瀑布。
“這路可不好走,來,我背你。”
鐘離若水一臉嬌羞,“不要!”
“不要呆會這天可就真黑了,這大夏天的,想來……”
李辰安話音未落,他的手忽的一揚,一把飛刀在那一瞬間飛了出去。
並不是有敵人埋伏,而是就在他們前方丈許距離有一條手臂粗細的蛇!
小李飛刀正中那條蛇的蛇頭。
那條蛇萬萬沒有料到就是為了趁著這時候稍微涼快一點出來找隻青蛙啥的吃吃竟然丟了小命!
當李辰安將那條大蛇拿起的時候,鐘離若水頓時花容失色。
她很怕這玩意兒。
“這裡荒無人跡,草叢繁茂,還很是陰涼,是蛇蟲最喜歡的地方,要不要我背你去?”
鐘離若水:“要不,我不洗澡了,咱們回去。”
“可彆,我也得要洗洗,這鬼天氣,有冰也不好使,感覺身上都餿了。”
“有我在,彆怕,來,我背你!”
“……好!”
愛乾淨終究戰勝了心裡的恐懼,李辰安取了飛刀蹲了下去,將鐘離若水給背了起來。
他感覺到了那股少女的芳香。
當然還有後背那軟糯的包子味道。
鐘離若水比蕭包子矜持太多。
哪怕二人這些日子在那樓船的床上,在那馬車裡,在帳篷中早已親密無間,就差那最後一關,她依舊覺得很是羞怯。
臉上的紅暈有那麵具的遮擋倒是看不出來,但她的心肝兒卻砰砰的跳得很快——
趴在李辰安的背上,她的雙臂抱著李辰安的脖子,李辰安的雙手摟著她的腿……
這姿勢,似乎和路過某個山坡的時候,看見某個牧童騎牛的姿勢差不多。
鐘離若水的雙腿夾了夾。
心跳得更快了一些。
李辰安雙腳一點,從地上飛了起來。
他越過了草叢,越過了那些亂石土堆,來到了那座山下的瀑布前。
瀑布下有一方幽潭。
水並不深。
隻是水有些冷。
很適合洗個澡。
隻是天色已晚,好在今兒個月圓。
“洗吧,可彆讓秦日鋼夫婦等久了。”
鐘離若水望了望天上的圓月,又看了看李辰安,有些緊張:“你、你轉過身去!”
李辰安嘿嘿一笑,“遲早都是我的人,何況咱們江湖兒女,彆在乎那些。”
鐘離若水的臉騰的又是一紅:“我、我不是什麼江湖兒女!”
李辰安將褡褳放在了一塊石頭上,轉身就走了過去。
他一把抱住了鐘離若水,一家夥就跳入了水潭中。
“啊……!”
這個啊字隻出來了一半的聲音,李辰安一家夥就用嘴給堵了回去。
鐘離若水渾身若水。
李辰安為她寬衣解帶,他看著月色下那如玉一般美妙的胴、體,看著鐘離若水取下了麵具之後的那張散發著春意的臉蛋兒,忽的……
“呀,完蛋了!”
鐘離若水一驚:“什麼完蛋了?”
“秘笈,這秘笈怕是濕透了。”
李辰安從袖袋中取出了那本不二周天訣的小黃書,還好,水不深,它並沒有被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