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東旭城皇宮。
東宮。
鴛鴦池。
太子吳謙在鴛鴦池中泡著。
他已泡了許久。
燕兒就在他的懷裡,他已將燕兒抱了許久。
但他的手卻並沒有如往日那般的亂動,反而就落在某個地方,似乎流連忘返。
他的頭微微仰著,正看著夜空中高懸的那彎新月。
燕兒極為乖巧。
殿下不說話,她便不會吭聲。
如此,此間便極為安靜,偶爾有那麼一兩道細微的撥弄著水的聲音。
“這時大致什麼時辰了?”
“回殿下,大致子時了。”
“哦……這麼快就到子時了啊。”
吳謙的手握了握,將那山峰捏出了彆樣的形狀。
燕兒身子一顫,“殿下,要不要回房了?”
“不急。”
“人這一輩子,躺在床上的時間是很多的,如這樣美麗的夜,在這樣舒服的鴛鴦池裡泡著,有美人在懷,有美酒在側……”
“本宮忽覺這才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可惜啊……”
燕兒的手沉入了水池中,一把抓住了一節蓮藕。
她的銀牙輕輕的咬著嘴唇,也低聲的說道:“奴家也是這麼認為的。”
“奴家是個尋常的女人,奴家的命好,能得殿下歡喜,夜夜做夢都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地久天長下去。”
“直到奴家某一天人老珠黃,殿下不再寵愛,那奴家就悄悄的離開。”
“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養一條黃狗,坐在那低矮的土牆邊曬著冬日的太陽回憶與殿下相處的這些點點滴滴。”
“那便是奴家的幸福……”
她忽然轉過了身來,眼裡一片迷蒙。
她吐氣如蘭,就這麼看著吳謙,那張吹彈可破的臉上浮起了一抹嫣紅。
她的手將那蓮藕一捏。
“殿下莫要去想那麼多,今日能歡,那便歡,至於明日……”
吳謙喉結一聳,“等本宮再辦一些事,你……本宮定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鴛鴦池裡的水蕩漾了起來。
初如漣漪。
漸有驚濤拍岸。
於是,倒影在這池中的那彎新月被拉扯的變了形狀,漸漸……支離破碎,再也看不見原來的模樣。
又漸漸恢複如初。
水麵如鏡。
月在水中央。
燕兒起身,從池台上取了一壺酒,斟了兩杯,遞了一杯給吳謙:
“奴家知道殿下胸有鴻鵠之誌,定不會坐以待斃……”
“奴家已約好了姝妃娘娘……明夜……奴家會讓她徹底閉嘴的。”
吳謙喝了一口,“要小心一些,機樞房現在在張老太監的手裡,這老東西是父皇最忠誠的一條狗,鼻子靈得很,萬萬不可被他給察覺了!”
“奴家知道,為了殿下,奴家就算是死……也無怨無悔!”
吳謙看向了燕兒,“等本宮渡過這一劫……你,就是本宮的貴妃!”
燕兒卻極為平靜,“奴家若有那福分當然是求之不得的,隻是而今皇上的意圖已很明顯,卻不知道殿下要如何渡過這一劫難?”
吳謙眉梢一揚,一口將杯中的酒飲儘,卻並沒有咽下,而是噴在了燕兒那如月光般皎潔的身上。
他近乎癲狂的將燕兒給摟在了懷裡,伸出了舌頭,就像一條狗一樣的一寸一寸的舔了過去。
燕兒頓時一顫。
心慌意亂。
卻在心裡暗自的罵道:“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過了足足十息,吳謙心滿意足的抬起了頭來。
“人們說秀色可餐,本宮這才真正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不僅可餐,還可飲!”
“同樣的酒,用酒杯為器,它就是單純的酒的味道。”
“可若是以美人為器……這酒中就多了三分香醇的美妙。”
“等本宮登基為帝,燕兒,咱們再試試以山澗幽穀為器……酒如潺潺溪流,在一簇細密的草叢中流過,再飲……朕試試飲幾杯會醉!”
燕兒嬌羞,垂首,指頭落在了吳謙的胸前:“殿下您,真壞!”
吳謙大笑。
心中的陰霾在這一刻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