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機的這席話說出之後,她身邊聽見了這席話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她們的年歲要麼與寧楚楚相仿,要麼比寧楚楚還要大一些。
放在民間來講,她們都算是老姑娘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隨著四公主打劫也好征戰也罷,過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沒有人知道明天如何。
那自然也沒有人去想明天該怎麼過。
原本以為將被荒人給堵死在這個地方,這些姑娘們都已做好了死的打算,卻沒有料到攝政王竟然帶著救兵來了。
望著遠處那熊熊的火光,她們現在堅信攝政王會將第二鷹給徹底消滅,也堅信攝政王會將她們帶出這片沼澤地。
這就意味著噩夢已經過去,她們所有人都將活下來。
倒是活下來了,那麼明天呢?
在寧秀卒呆了一年多的時間,姐妹們的感情已很是深厚,她們也都已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但現在看來,這樣的日子將不複存在。
可未來又該怎樣去過?
姑娘們此刻都迷茫起來。
玉衡沉吟片刻,深吸了一口氣:“也莫去想彆的。”
“殿下待我們不薄,大家夥這一年多時間也都攢下了不少的銀子。”
“若是寧秀卒真、真要散了,咱們就用這些銀子去找個地兒買個院子,找個老實人嫁了吧……節儉一些,餘生也就夠了。”
紙鳶忽的說了一句:“我說,殿下對寧秀卒傾儘了心血,可不一定就會散了。”
“就算是真要散了,殿下也一定會為大家安排一個出路,比如……”
“玄甲營的那些將士們,不一個個也都還單著的麼?”
“咱們這裡有些姐姐們曾經跟著殿下去雙蛟山剿過匪,不是也都見過玄甲營那些男兒們的風采麼?”
“攝政王回到京都當了皇帝,玄甲營作為他最信任的軍隊,想必定會留在京都。”
“若是姐妹們與玄甲營的那些男兒看對了眼……有攝政王和殿下來主婚,這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
紙鳶如此一說,許多姑娘頓時眼睛一亮。
玄甲營的男兒們一個個也老大不小了,總是得要成親的吧?
一個是攝政王的親衛。
一個是殿下的嫡係。
彼此若真能成婚,再有攝政王和殿下主婚……
“還是紙鳶這腦瓜子靈活,我看呀,等這一仗結束,等殿下回來,咱們倒是可以和殿下提一提!”
天權看向了遠處火燒連營的場麵,眼裡映襯著那熊熊的火光,她咬了咬嘴唇,“那就這麼定了!”
“玄甲營若是挑不夠,不還有猛虎營麼?”
“可彆忘記了猛虎營也有五百好男兒,我還記得那個叫李小花的家夥!”
天樞頓時就笑了起來,她瞅了一眼天權,“你呀,就喜歡大個的!”
天權臉蛋兒一紅,“大個的怎麼了?”
“大個的才好使!”
“好好好,姐姐不和你搶那大個的,姐姐看中的是玄甲營的大統領周正!”
說完這話,天權脖子一揚,又說了一句:“彆看周正的年紀大了一些,你們是不懂大叔的好!”
“嘻嘻,我就喜歡他成天板著一張黑臉的模樣!”
“這種男人,看上去一本正經……我尋思吧,若是上了床……”
天權話音未落,遠處荒人的營地裡又傳來了一聲驚天的爆炸聲。
她閉上了嘴,望向了前方,眼裡頗為驚懼,這陣仗實在有些大。
“可彆傷到了我的周郎!”
……
……
周正這時候臉色漆黑!
倒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而是他的臉本來就黑,尤其是在殺敵的時候,那張臉便像傳說中的黑麵閻王一樣!
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刀,身子拔地而起,一刀向前劈了下去。
“啊……!”
一聲荒人的慘叫傳來,一顆頭顱飛起。
那些荒人這時候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