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已經聽到裡麵動靜,跑來推門,然而門已被刺客反鎖,用了鐵杆加固,推不開。外頭侍人慌忙分了幾人去傳話,其餘人全在門口打門。
魏綿不期望有人來救,這些人籌劃周全,時間和位置選得絕佳,是鐵了心要她死在這裡。
剩下四人一齊撲上來,魏綿手無寸鐵,裙子勉強遮住胸前和大腿,腳下全是水,滑得很。好在對麵也隻有一把匕首,而且這些女刺客隻會武術,並無內力。
匕首再度刺來,她極快地握住對方手腕,狠狠一扣,折了她的手,匕首落地,側方一名女子朝她探出一爪,她不得不閃開,眨眼匕首又到了她們手中。
不給她停歇的機會,三人再次合力攻來,魏綿旋身騰空,將一人踢飛,匕首擦著她的小腿而過,白嫩的皮膚吹彈可破,一旁昏沉醒來的翠雀看得心驚肉跳。
其餘人暈死過去,翠雀頭暈腦脹,撐著爬起來,見魏綿還能支撐一會兒,想跑到門口去開門。
剛朝那方跑出去兩步,被一個女刺客發現,三兩步追上她,揪住她的發髻,用拔下她頭皮的力道下拉,翠雀隻覺一陣劇痛,天旋地轉後,一頭撞上了柱子。
翠雀這才發覺這些人多可怖,暈過去前,魏綿還在與她們纏鬥,她想著或許必死無疑,眼前走馬燈似的閃過生平,昏死過去前,外麵起了騷亂,好像很多人聚了過來,她沒見到有人進來,沒了意識。
見翠雀也暈了過去,隻剩魏綿一人,她乾脆扯下要掉不掉的裙子,放開手腳與她們周旋。她忖著力道,防備著受傷,也防止她們與前兩次的殺手一樣,覺刺殺無望便吞毒自儘。
她手長腿長,一招一式大開大合,對方很快招架不住。
“你到底是什麼人?”對方驚訝,知道自己恐怕完不成任務了。
“這話該我問你們。”魏綿冷道。
刺客隻剩下兩個還能動,其餘的都傷重吞毒自儘了。
那兩人對視一眼,決心再搏一搏,聯手朝魏綿攻擊而來,她似乎有些累了,避閃不及,被抓了一爪,鎖骨處滲出三條細長血痕。
那手的主人也沒討著好,被她一腳踹中腹部,再直不起身來。
剩下最後一個,魏綿與她四目相對。外麵已經聚集了金吾衛,他們合力砸門,破門隻在片刻,她狠厲刺出手中匕首,魏綿不叫也不避,迎了上去。刺客變幻手腕,也被魏綿提前預判,抵住了她的手肘,同時一巴掌朝她揮去,打在她臉上,捏住了她的雙頰。
女子意識到她想做什麼,閃過一絲驚異,隨即一拳打在魏綿腰際。魏綿吃痛,仍狠狠抓著她的臉頰和手腕。
女子心一橫,鬆開匕首,用自由的那手來接,被魏綿搶先抬腳踢開了。
女子目眥欲裂,嘴裡被魏綿掐得流血,她想吞毒,被捏著下巴,無從下口。女子再揮出一拳,魏綿受住了,她死死瞪著她,比殺手還狠絕。
刺客終於開始恐懼,發瘋一般朝著魏綿捶擊,魏綿隻有一隻手可用,難擋二手,被一拳打得劇痛,她抬起腿把刺客踹倒,腳下一滑倒在她身上,仍死死掐住她的下頜。
嘭地一聲巨響,終於大門被撞開,殺手絕望,拚命想死,魏綿手腳並用把她纏住,連自己裸著身軀也拋諸腦後,門開後隻一瞬,一個黑影來到她麵前。
“留……活口。”魏綿艱難道。
晏和來之前腦子裡閃過無數可能,如此場麵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魏綿周身不著片縷,烏發混亂緊貼身軀,和那衣衫完好的女殺手纏在一處,後背和腰際大片烏青,頸下數道血痕,腳腕流血不止,可說是傷痕累累。還朝他說留活口。
晏和按下狂湧的心緒,飛快封了女刺客穴道,金吾衛立刻要進門,他朝後揮手,一股憑空的大力把他們往後推去,半步前行不得。
“都出去!”晏和的聲音冷似寒冰。
同時把被刺客壓著不能動彈的魏綿從地上拉起來,緊緊按在身前全然遮擋住,迅速脫下身上因淋雨濕透的外衫,把她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
魏綿瞥見他神色冰冷,陣陣殺氣外溢,低聲道:“我沒事。”
她分明疼得直不起腰來,倒抽著涼氣,晏和一言不發,把她的腦袋按進胸膛,抱起來,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他掠過金吾衛一眼,所有人都垂下眼不敢看他們。
晏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