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說來說去就那麼些事,江湖上卻是瞬息萬變。
金鱗司案上的案卷堆積如山,大理寺那邊遞來的案子日益增多,這江湖風雲,遲早要吹到上京來,若同時朝廷劇變,後果不堪設想。
晏和思索片刻,問及淩鬆鳴和鄒儒佑。
劉鏘被他們折磨得苦不堪言,直接抱怨道:“鄒儒佑還好,悟性高,隻是憊懶了些,淩鬆鳴簡直不可教,做打手都嫌笨!”
晏和對此不置可否,又問他們能否幫上忙。對此劉鏘和宋簡都說,他們武功卓絕,確實比金鱗衛強得多。
“可惜江湖中人散漫慣了,難以為我們所用。”劉鏘提及他們就頭疼。
“不可如此看待他們,時間長了才能發現他們的好。”晏和說。
劉鏘垂首應是。
“王爺身體可還好?”宋簡問。那晚的內情,他也不清楚,見晏和有些疲憊,問了句。
“沒有大礙。”晏和回答,“本王要閉關幾日,江蓮青和魏不絕有消息來報,其餘的,你們處理便是。”
晏和說著起身回去了。
金鱗司創立以來,晏和幾乎從未休息過,看來此次真是元氣大傷。劉鏘和宋簡臉色凝重地離開。
“那晚到底發生什麼了?”劉鏘問宋簡無數遍了。
宋簡守口如瓶:“王爺沒說,以後你也彆問了。”
“哪裡來的什麼人,能把王爺傷成這樣?”
宋簡哪裡想象得到其中內情,他也是憂心不已,兩人都是跟著晏歸晴多年的部下,十多年來看著小王爺成長到今天,又是佩服又是心疼。
劉鏘憋屈,出了王府突然罵道:“那魏不絕究竟死哪去了!”
“祈禱他還活著吧。”宋簡道。
兩人唉聲歎氣,回金鱗司便一頭紮進如山的案卷中。
晏和說了會兒話又感疲憊,便回了澹潤居。
魏綿靠在床頭,翻著一本閒書,看他回來,丟下書就來扶他。
觸著她溫軟的身體,晏和瞬間軟了身體,朝她身上傾去。魏綿不防,險些被壓倒。她扭頭看他,見他抿著嘴笑,知他故意的。
“當心摔倒。”魏綿微嗔道。
晏和不起,仍舊半邊身子壓在她身上。魏綿也並未恢複多少,強行走兩步,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晏和撈她不及,也被帶倒。
兩人倒在一處,狼狽又好笑。
魏綿哭笑不得,想爬起來,被晏和拖住,掙紮一會兒,全沒了力氣,便任由他的一條長腿壓著她的腰腿。
“王爺……你羞死人了。”魏綿喘著笑他。
晏和側身把她抱緊,貼著她的脖頸,閉著眼嗅她的味道,眉眼均染上笑意。
“還不是因為你。”晏和低聲說,“我現在閉上眼,耳邊就是你的喘息聲,揮之不去。”
濕熱氣息噴在頸側,酥酥癢癢的,魏綿微紅了臉。
“還記得嗎,你主動……”晏和還要說。
“不記得。彆說了。”魏綿捂臉。
晏和發出輕笑,抬手摸上她的腰腹,咬著她的耳垂道:“那必須回憶一下,我可是永生難忘。”
魏綿推避,晏和非要逗她。
作弄不一會兒,兩人均累得氣喘籲籲。
晏和歎道:“眼下……確實是,有心無力。”
魏綿聞言埋首在他懷裡咯咯地笑。
接下來幾日,兩人膩在一處休養,晏和偶爾作弄魏綿,都以失敗告終,大多時候,二人躺著,各自偷偷練功。
外麵刮著寒風,屋裡沒有火盆,卻暖和得很。
劉掌殿每日來探看,先前幾日提心吊膽,眼下雖然緣由還不清楚,見他們蜜裡調油,笑得很滿意,每次都細細叮囑翠雀侍候好王爺和王妃。
翠雀也知道魏綿中毒的事,那天把她嚇壞了。
那幾天她守在門外聽差,對裡麵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從一開始的麵紅耳赤到後來擔心害怕。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也知道人經不起如此折騰。
後來結束了,卻是魏綿先醒來,不久就能坐能走,倒是晏王昏迷了整整兩日。
翠雀想起從前相府老嬤嬤嬉笑的話——沒有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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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和連著閉關五日,功力恢複了八成,才閒閒進宮去了。
皇帝先問他身體如何,他回答:“已經痊愈,不日便能回金鱗司。”
皇帝鬆了一口氣,說:“那日的刺客,務必追查出來,膽敢進皇宮鬨事,實在膽大包天。”
晏和保證道:“請陛下放心,臣必給陛下一個交代。”
他垂眼看著地麵,目光極冷,皇帝喜歡他這個樣子,江湖勢力再強,晏王府也能應付,無論他如何僭越,這點是可以放心的。
晏和見過皇帝後便去了靜安宮。
那日皇宮裡的亂子倒是沒有嚇到太後,第二日劉掌殿興衝衝說晏王和王妃圓房了,太後很激動,她們如何想得到,那來之不易的圓房,實際堪比拆房。
不想晏和又十日不曾上值,整日與王妃呆在一處,太後難免有些擔心,今日見他好好的才放下心來。
寒暄了幾句,太後覷著晏和神色說:“畢竟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再如何也要顧著人家的身體。”
晏和怔了片刻才明白過來,一本正經道:“外祖母說的是。”
晏和麵色如常,讓所有人退下,隻與太後說話。
“怎麼了?”太後已有不好的預感。
“孫兒想動一個人。”晏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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