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淩映雪(1 / 2)

《王妃身帶情毒跑路了》全本免費閱讀 []

魏綿睡得很沉,連夢也沒有做,迷糊中聽到一些動靜,眼睛實在睜不開。等到睡得差不多了,虛著眼,看見屋子裡有橙紅陽光,想到天已大亮,該去金鱗司了,想起身,有人把她按了回去。她不清醒,也知道是晏和,閉著眼睛道:“去金鱗司上值……晚了。”

魏綿嘴上如此說著,腦子未醒,身體沉重,動也不動。晏和的聲音仿佛從很遠傳來,“金鱗司已經下值了。”極不真實地,帶著笑意,她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魏綿迷糊嗯了一聲,又睡了過去,最終清醒過來時,夕陽已經不見了蹤影。屋裡暗暗的,該點燈卻未點,窗戶透進來的光線泛著灰,窗前坐了一個人,不見臉色,隻見一影朦朧輪廓。

魏綿睜開了眼,眸子清亮,似是睡夠了,晏和才點了燈,燭火緩緩亮起,如朝陽投下雪山,燭光勾勒出他的麵容,眼若雪山下的深潭,鼻似平底起山峰,煞是好看,魏綿怔了片刻,一時沒有察覺他的神色不冷不暖。

魏綿坐起來,發絲如瀑垂落,才發現身上穿著晏和的寬大寢衣,手腕傳來一陣疼痛。她抬起來看,右手腕骨處有一圈淡淡青色,回想了一下,昨晚晏和極儘溫柔,完全記不起他何時掐的。

“用了飯再走?”晏和問,聲音冷淡,不像留人,倒像是要趕客。

魏綿頓了片刻,見他神情冷漠,確實是在趕人,她道了聲謝,起身想換衣服,晏和卻不回避,便硬著頭皮,轉過身背對著他快速換掉。

“澹潤居不是你能來的地方。”魏綿戴上麵具準備出門,晏和的聲音傳來,警告似的,冷若冰霜。

魏綿停步轉身,晏和還坐在窗前,他不是喜怒無常的人,昨晚他明明很想親近她,還未毒發就對她上下其手。她也實實在在看見了他溫柔的目光,傍晚時,他也確乎是在笑著與她說話。

“你是怪我回來晚了麼?”魏綿走回屋裡,摘下麵具解釋,她隻能想到這點錯處,“其實我本就是計劃的十二日,帶著謝芷蘭走不快,路上還有耽擱,我幾日不眠不休趕路,才險險及時回來。”

晏和沉默不語,沒有打斷她,也沒有緩和臉色。

魏綿轉念一想,福至心靈,放低了聲音繼續說:“我也不想來這裡。我去金鱗司找你時,看到了淩映雪。我看她是找你,總歸是不方便,此事與我性命攸關,我想不到彆處更安全的地方。你若不喜,我不會再來了。”

魏綿隻當她又讓他回憶起從前,然往事不可追,他昨晚沉溺,但今日清醒過來,又對她心生怨恨。

聽魏綿接連解釋,她還是那般能說會道,句句說得他心軟,晏和終究是收起了冷容,他捏了捏背在身後的手,想止住右手的顫抖,卻徒勞無功,又放開了。

“你自去找彆處更穩妥的地方,本王配合你。”

晏和不再有冷意,魏綿鬆了口氣,答應下來,“我也會想法子儘快解毒。”

魏綿戴上麵具,出得門去,眨眼便消失在夜色裡。晏和抬起手來看,他的手掌很大,骨節分明,指節修長有力,淺蜜色皮膚下,血脈微凸,裡麵是不停奔流的力量。

他清楚地知道裡麵的力量有多可怕。

方才,看著夕陽映照下,魏綿暖暖的睡顏,他生出一絲讓她永遠留下的渴望,那力量便驅使著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欲廢了她的武功。

晏和盯著他的手良久,顫抖終於止住了。

很久很久之前,弗憂曾勸他修忘情道,他不肯,說他還有外祖母要看顧,外祖母疼愛他,除了亡故,不會亂他心緒,他自認扛得住失去外祖母之痛,世上再沒有人能亂他正道。當時弗憂笑他太年輕,卻順其自然地不再勸他。

晏和牽出一絲苦笑,若是師父知道他道心偏了這半寸,不知是笑他修行不到家,還是誇魏綿本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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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綿回到秋水小築,竹月和槐影也都趕到了。她沒有異常,吃了飯就去睡了。手腕的疼痛很古怪,似乎從內疼到外麵,可看起來隻是表麵有淡淡痕跡,第二日起來已經淡了,她便放下沒再理會。

魏不絕去了金鱗司,劉鏘問他為何晚了一日回來,他隻說路上耽擱了。劉鏘不追問,這幾日他不在,金鱗司也沒大事發生,鄒儒佑和淩鬆鳴照舊練功,他回來了,劉鏘便又帶著去城外讓他們對陣。

淩鬆鳴情緒低落,應付了事,魏不絕看向鄒儒佑,他也搖頭。回了城,他們三人剛下馬,淩映雪從簷下跑來。

“鬆鳴。”淩映雪叫住淩鬆鳴,卻是看向魏不絕,“這位就是你說的另一個朋友,魏不絕。”她雙目含情般,衝魏不絕笑。

淩鬆鳴點頭:“我還有事。”說著垂著頭繞開淩映雪進了金鱗司。

淩鬆鳴與淩映雪並不親厚的樣子,淩映雪也不介意,轉向魏不絕,“聽說魏公子已是如今江湖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不知映雪是否有幸與公子討教一二。”她笑得羞澀而柔軟,眼裡含著些仰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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