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綿把他放下,他嗅了嗅,帶著魏綿走了一段曲折的路,轉過林蔭,見到一方小木屋。
二人相視一笑,魏綿當先,走近了,不聞人聲,推門進去,也不見人。
房屋不大,很是簡陋,看起來多年無人,但也沒多厚的灰塵,有床榻有桌椅,還有廚房用具,應該有人在這裡住過不短的時間。
阿堯找到鍋具,發現還有現成的柴火,立刻生火燒了熱水,忙完又在屋裡轉來轉去,這裡敲敲那裡叩叩。
魏綿剛想問他找什麼,他停了下來驚喜地讓她過去看。
阿堯翻開灶邊一塊木板,發現下邊有好幾個壇子,很大,有酒香味傳出。
魏綿驚訝這裡居然有酒,也不知如何搬過來的,看來屋主人定是個酒鬼。
阿堯很想嘗一口。謹慎起見,魏綿沒讓他喝。
把門關好,阿堯又帶著魏綿在附近轉了很久,沒有發現人的蹤跡。
他們才進來兩日,魏綿倒是不著急,當晚便在這木屋裡安置了,因臨著溫泉,一點也不冷,屋主人真是會享受。
第二日阿堯問:“會不會這裡就是花素白住過的地方?”
如果真是,倒是個有趣的人。然而房中痕跡不多,無法探知。
在峽穀中又找了一日,阿堯終於發現了些痕跡,魏綿看不出門道,阿堯卻說是近幾日的人跡。
不過他也不確定是魏山主夫婦還是顧遼。
魏綿想把阿堯送出去,她怕遇到顧遼帶著他不好脫身,阿堯卻擔心她獨自在裡麵行走會迷路。
思前想後,魏綿提議在路上做些記號,一來方便她尋路,二來若是被魏山主夫婦看到,也好循著標記出得不勒川。
但峽穀深遠,記號難做。
“我想到了!”阿堯興奮大呼,指著灶下那幾壇陳年佳釀。
魏綿也立刻明白過來。
不勒川裡的雪下得大,去得也快,第二日烈陽一照,雪全化了,除了金葉落儘,幾乎不留痕跡。
兩人各背了一壇酒,從木屋灑出,把布條沾濕,隔三五裡埋在胡楊樹下,斷斷續續在樹梢纏上黑布。
他們負重前行,走得緩慢,來時兩日便能出穀口,回去時兩日隻行了一半。
一路酒香盈鼻,雖然沒有喝一口,但魏綿好似有些醉了,歸路上話多了起來。
“這些日子你儘跟著我顛沛流離了,等我找到爹娘,帶你去我家鄉,我的家裡有很多跟你一般大的孩子,你定能跟他們玩到一塊兒去。”
“我不是孩子了。”阿堯回她。
魏綿笑:“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是個大人。”
阿堯默了片刻道:“我想回上京。我想陪著師父。”
“你個沒良心的,我不需要陪麼?”
阿堯立刻問:“你不想陪著師父麼?”
“想。”
阿堯看向她,她看著前路,腳步輕快,他笑起來:“那我們一起回去陪著他。”
“我跟你不一樣。我不能。”
“為什麼?”阿堯急問。
“我是個大人了,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