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結局(2 / 2)

晏和臉色微紅,道:“不如先聽聽他找你做什麼。”

“不行,你先答複……”魏綿眼睛一亮,“你聽得見了!”

晏和也呆了一瞬,好似魏綿的聲音早已刻在他腦海裡,隻看她的字便能聞其聲,他才反應過來,方才魏綿是背對著他說的話。

他終於徹底恢複,晏和如釋重負,魏綿也欣喜若狂。

“怎麼樣?給個答複,不然,我可要來硬的了。”魏綿笑道。

晏和笑了笑,還未開口,外頭的人聽到動靜,直接推門闖進來。

原來是宋簡,他幾步走到晏和近前,朝他行禮道:“王爺,上京來信了。”

上京來信,竟是周際親自寫的,當今聖上駕崩,他要登基了,特意下旨讓晏和回京坐鎮。

晏王府久無音信,加上蘇月意的風波平息,江湖上是有些人望風而動,作奸犯科的人翻了倍,大多與江湖爭鬥有關。

雖還未波及平民,但若無人管束,遲早有蔓延開的一天。

晏和看了信,立即要回上京。

“誒,你還沒說好不好!”魏綿把他拉住。

晏和讓宋簡先行,轉回身把她擁進懷裡,“傻瓜,我這輩子隻能是你的,但你的丈夫,不能是一個無能之輩,我會以與你相配的身份求親,不用太久,等我。”

晏和說完便走了,魏綿愣在原地,又是氣憤又是想笑。

·

晏和帶著宋簡阿堯等連續趕路回到上京,直奔皇宮。

與想象中凝重肅穆的氛圍不同,皇宮裡紅綢飄揚,一派喜氣。

一問才知原來新皇登基之日,便是與扈家小姐新婚封後之日。

晏和等了片刻,周際才出來接見。

他身邊跟著幾個禮官,彙報了許多事項,他聽了,隻說:“無論如何,讓扈將軍與孤一同登上祭台即可。”

原來周際非要在登基大典時與扈嬌同登祭天台,這完全不合大滎禮數,愁壞了這些禮官,然而周際雖是新帝,朝野內外積威甚重,無人敢勸諫,隻能照他說的辦事。

打發了禮官,周際才與晏和單獨談話。

周際如今帝位在握,與扈嬌也親近無嫌隙,正是春風得意,對晏和到來卻不行禮的樣子毫無介懷,輕鬆笑道:“王弟死裡逃生,受苦了。”

宋簡一直在往上京傳信,周際知道他的經曆也不奇怪,晏和道了聲理應如此。

“聽說你現在武功儘失?”周際又問。

晏和不答隻說:“晏王府維護朝野安寧,靠的從來不是武力。”

“說得不錯,天辰說王爺在江湖上交友眾多,其中有個女子鐘情於你,又有天下第一的武功,足以支持你要做的事。”

晏和默了片刻:“天辰錯了。”

周際有些意外:“可我聽說,她有今日,都是因你教導。”

“非也,她之天下第一,來自她的勤勉刻苦,頑強不屈。她所求是愛己所愛,滅己所憎,與我晏王府截然不同,她應該恣意無憂,我不會要她為保護某些人而委屈自己。這些苦楚和仇恨,我獨自承擔縱死不悔,絕不會讓她牽扯進來。”

在未來新帝麵前,晏和如此表現有些過了,但周際卻覺得有些熟悉,他好像先前也做過類似的,把一個人完全從晏王府撇開的事。

周際還未想明白,晏和已要告退去尋蘇胤,具體的事項,還是蘇胤最為清楚。

晏和走到門口,周際忽然站起來叫住他:“你說的可是燕南?”

晏和停步:“過段時日,我帶她來見陛下,和皇後。”

那便是了,周際震驚過後又覺情理之中,他這個王弟,是有這個魅力的。

自晏和離開孤霞山,他重出江湖的消息便傳遍了武林,他回到上京,無數的眼睛都向晏王府聚集而來。

是夜天朗氣清,一輪彎月掛於當空,月下無數黑影嗖嗖閃過,晏王府書房眨眼被重重包圍。

幾條人影躍入書房,明晃晃的劍尖閃著寒芒靠近房中唯一的人。

晏和坐在書案後恍若不察,仍低頭看案卷。

當頭的蒙著麵,提劍指著他:“晏王府已被包圍,交出淬心決,老子放你一條生路。”

晏和抬頭,對來人所說的話並無驚訝,而是被他的語氣逗笑了。

“本王的生路走得不容易,你要攔,大可一試。”

見晏和氣定神閒,甚至帶著罕見的笑意,房中幾人對視了幾眼。

蘇月意死後,他們搜遍江湖可能得角落,未曾找到絲毫淬心決的下落,天下唯有晏王還有淬心決的心法,

江湖盛傳,晏王那日發狂之後,筋脈儘碎,雖然沒死,但已經武功儘失,已經是個廢人了。

然而孤霞山有魏天行和魏不絕坐鎮,去試探的人都有去無回,好不容易等到晏和下山,魏不絕還不在他身邊,他們便再也坐不住,糾集起所有同夥,直闖晏王府。

今日無論晏和是否還有武功,他們都勢在必得。

黑衣人猶豫片刻,最終下定決心,一擁而上。

晏和眉頭一動,手觸上一旁摧雪,忽而一陣奇異的暖風拂麵,揚起他的衣袖,麵前黑衣人如煮熟的麵條般軟倒,他卻毫發無損。

外頭的人也要衝進來,魏綿落在房中,“我要不在,你這條命又得完。”

晏和笑:“這便是你新創的武功?”

外頭忽然起了混亂喊殺聲,魏綿一驚,要出去查看情形,然晏和在旁,她歎了口氣,把他拉著一起出去了。

黑衣人成堆,不斷往書房退來,外圍是鄒儒佑帶領的天辰弟子,淩鬆鳴,祝詩君和向微雲在側翼,當中還有個身著紅衣的鐘瑩。

天辰岱陽戒問等門派聯合,來的都是派中翹楚,黑衣人自知中計難逃,拚儘所有力氣往當中的晏和撲來。

魏綿冷眼看著,手指一動就要結果了他們,晏和輕輕牽住她的手,“我來。”

魏綿怔了片刻,回神便見晏和揮動手中摧雪,近前的人心口被洞穿,鮮血霎時灑了滿地。

魏綿震驚:“你——”

晏和衝魏綿笑,有些罕見的驕傲之色,“本王可是晏王府二百年來最有天賦的孩子。”

晏和恢複了風雨劍功力,魏綿欣慰又激動。

“方才你那一招,便叫醉春風如何?”

那招數無有殺氣,還有些讓人舒適的暖意,中招的人仿若沐浴在春風裡,臨死都不覺疼,因風雨劍和萬木春融合而來,自它們中間各取一字,取這個名字,恰如其分。

魏綿笑道:“行,就依你。”

二人交談幾句,黑衣人已被全部製服,死了大半,還活捉了不少。

鄒儒佑淩鬆鳴趕來,當先關切晏和。

“王爺沒事吧?”

晏和恢複沉肅,看著走來的祝詩君向微雲,兩人都不約而同看著魏綿。

自從岱陽一戰,魏綿便以女子身份示人,因要埋伏在暗處,她穿著一身青色衣裙,相比於火紅色的鐘瑩,她看起來不太顯眼,但在場的男子好似都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魏綿無所覺,與他們抱拳一禮,“有勞諸位,待收拾好這些人,我請諸位喝酒。”

祝詩君向微雲客氣回禮,鄒儒佑淩鬆鳴熟稔些,立刻答應下來。

一旁鐘瑩卻揚起下巴笑道:“魏不絕你是該請我們好好喝一場,瞞了我們這許久,他們或許無所謂,可害苦了我。”

魏綿不解如何害苦了鐘瑩,但她確實理虧,再次抱拳致歉:“先前實在是迫於無奈,請諸位原諒,無論我是男是女,往後都與從前一樣相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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