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無法對抗教會,隻要他們想,就能隨時找個借口,奪走我的莊園。威斯特小姐,我並沒有您俺那麼強大的力量,我身邊這幾位,也是貝爾曼家族最後幾位忠誠的騎士。希望您能看在昔日貝爾曼家族在威斯特伯爵麾下效力的份上,接受我們的投靠,讓我們繼續向您效力。”
“……為什麼?”
希雅十分意外,原以為她會因為迪麗絲而遷怒於威斯特家族,沒想到她不但沒打算替丈夫報仇,甚至還打算帶著兒子和家族重新投效於她。
真的假的?這個世界的貴族夫人,難道已經開始玩苦肉計?想要來個假投效,真內應?
貝爾曼夫人臉色發白,已經快抱不動自己的兒子,咬著牙小聲說:“我恐怕——隻能告訴您一個人。”
希雅催馬上前,在她麵前停下,手一揮,一個無形的魔法屏障將他們母子和她單獨籠罩在其中。
“說吧。”
貝爾曼夫人抓著兒子的一隻手臂,將衣袖擼到肩膀的位置,露出白嫩嫩胖乎乎如藕節般的手臂,那雪白的肌膚上,竟有一道黑色的血線,如長滿觸須的百足蟲,從手腕脈搏處,開始向上延伸,如今已經延伸到手肘以上,那細密的觸須在皮膚下隱隱遊動,看得人後背發冷、頭皮發麻。
“今天早上發現我丈夫死後,我就讓人將庫波爾男爵一家人都抓進莊園裡,原本想用那兩個孩子引回迪麗絲……可庫波爾男爵得知迪麗絲成為女巫後,就買通莊園裡的仆人,給教會送信,願意用女巫的女兒來換取他的自由。”
“在收到你的信之後,我就讓人去放出那兩個孩子,可沒想到,庫波爾已經和教會的人把他們帶走——”
她臉色露出了憤然之色,接著說:“他們甚至連我的小羅傑斯都沒放過,也帶去了納多亞拉教堂。等我帶人趕去的時候,隻來得及救下兩個男孩。迪麗絲的女兒和其他的女孩已經被教會的人帶走。”
“其他的女孩?”希雅警覺地抓住了重點,“教會帶走了多少女孩?”
貝爾曼夫人搖搖頭,“不知道具體有多少。我問過羅傑斯,他說他看到有十幾個不到十歲的女孩被趕上馬車,他和吉米因為吃了藥後沒有反應才會被留下等候處理。”
最後兩個字說得格外艱難,連她聲音都發顫起來。可以想象,如果她去的晚一點,被處理後的孩子……是不是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甚至……一具枯骨?
“可後來我才發現,他們身上都有這個……還在長,日落之前原本還不到手肘,這會兒……長得更快了!”
雖然孩子不疼不癢,沒有任何感覺,可那條黑色血線就在藏在皮膚下栩栩如生的蟲子,怎能不讓人感到心生恐懼。
希雅手中射出一道細細的水線,清澈透明,落在了小羅傑斯的手臂上。
清涼濕潤的流水,不但沒嚇著小羅傑斯,反而逗得他瞪大眼看著,仿佛被撓到癢處,發出咯咯的笑聲。
“倒是個膽子大的孩子。”希雅點了點頭,水流忽地分成兩股,其中一股變成一枚細細的水針,刺進他的皮膚,在他猛地怔住,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勾住了他血管裡的那條黑線,“唰”地一下抽了出來,送到了希雅的手中。
而另一股水流則化作一片薄薄的水膜,將他大半條手臂都包裹在其中,就連那條黑線被從皮下勾出時帶起的一縷鮮血,也被水膜飛快地吸收後,連那水針留下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