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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碧扶著薛金福回到東偏殿,宮女秋雙和盼兒看主子穿的衣裙臟了,頭發亂了,手背蹭掉一塊皮,狼狽相不以為意,許是寶慶公主經常欺負人,宮人見怪不怪了。
秋雙說;“奴婢給姑娘備水沐浴。”
出去叫太監抬水。
秋碧幫姑娘脫了外衣,薛金福卷了褲腿,解開護膝,秋碧說;“奴婢竟沒注意,姑娘帶了護膝。”
薛金福擼了袖子,讓秋碧把綁的護肘解開,秋碧驚奇地說;“姑娘能掐會算,知道今日寶慶公主要刁難姑娘。”
薛金福當然不能告訴她,自己前世經曆過了,當時不曉得,沒有防備,跌倒時膝蓋手肘都蹭破皮了。
她大多不是被砸倒的,是故意倒地,借以躲避球打在身上。
秋碧心疼地直掉眼淚,說;“她們也太欺負人了,姑娘何曾受過這等苦楚,公主和三姑娘為何這樣對待姑娘,姑娘又沒得罪她們。”
她們欺負人還用什麼理由,就看你不順眼,看你不痛快,這都是理由,薛金福自知人單勢孤,此番進宮是羊入虎口,全無還手之力。
薛金福看著紅腫了眼睛的秋碧,說;“彆哭了,以後有的你哭。”
這才剛剛開始,以後經曆什麼,還和前世那樣,她無法預料,有一件事情沒變,姐姐薛金枝切切實實地恨她,恨不得要了她的命,寶慶公主一夥人還是那樣邪惡。
薛金福躺在熱水裡,渾身像散了架似的疲累。
秋碧另取了銅盆兌了水,在水裡滴了幾滴桂花油,把她的頭發散開,沾濕了,抹上香胰,動作輕柔,說;“姑娘,奴婢想了,今的事姑娘去找貴妃娘娘做主。”
薛金福的頭搭在木桶沿,話都懶得說,“寧貴妃協理六宮,耳目眾多,能不知道嗎?貴妃豈能管這點小事,且貴妃是薛金枝的姨母。”
寧貴妃與自己有什麼關係,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秋碧氣憤地說:“奴婢回府告訴侯爺和夫人。”
薛金福嗤笑,“告訴夫人,夫人還要怪我在宮裡惹事,不讓她省心。”
侯府除了奶娘和她屋裡的這幾個丫鬟誰心疼她。
“就這麼算了,奴婢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薛金福望著絹紗屏風,隱約看見屋裡沒人。
小聲說道:“咽不下也得咽,咱們以後在宮裡凡事多留個心眼,旁的人未必靠得住。”
秋碧手下一頓,姑娘指著的秋雙和盼兒,姑娘說話不像十歲的小女孩,像個大人。
“奴婢知道了。”秋碧點點頭。
次日天蒙蒙亮,薛金福照常起來,梳洗吃了早膳,去正殿等寶慶公主。
薛金枝來得早,等在正殿門口,和寶慶公主的貼身大丫鬟說話,看見她,翻了翻眼珠。
薛金福沒什麼表情,站定,同往常一樣。
寶慶公主出來看見她倒很意外,瞅了一眼她臉上沒有怨恨之色,心情愉悅,說了句:“你沒事吧?”
薛金福低著頭,小聲說:“沒事。”
跟在寶慶公主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