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緩緩控製呼吸的節奏,致使自己冷靜下來。
夜鶯問:“您是反神派的大人?”
安何:“不是。”
夜鶯定了定神,“那您是看中了羅蕾的治療係異能嗎?監獄是弱肉強食的地方,如果不用些強硬手段確立自己的地位,我的境遇也好不到哪裡去,這點希望您能諒解。之前不知道羅蕾是您的下屬,是我的錯誤,我的異能除了殺人外,還可以製造其他輔助性質的毒素,今後我願意和羅蕾一起為您效力。”
“輔助性質的毒素?”安何看向她透明的那枚指甲,“比如這個?”
夜鶯深深埋下頭,“對。”
“我不需要。”安何搖搖頭,“你的藥太麻煩了,控製一個人沒有那麼困難。”
話音未落,夜鶯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再受控製。
求饒與投誠的話語隨之卡在了喉嚨。
夜鶯的大腦瘋狂尖叫反抗,麵上卻沒有透露出一絲異常,動作利落將每根指甲的毒素輸入體內。
“這些都是你積年累月儲存的,一口氣輸入體內,即使你天生攜帶抗毒性也吃不消吧。”安何道。
夜鶯眼裡的血絲逐漸加深,變成黑紫,猶如許多道猙獰的裂紋,她卻連痛苦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聽著夜鶯腦內的聲音,安何淡淡道:“怕什麼。”
這是她不久前對羅蕾說過的話。
絕望與懊悔攥緊了夜鶯的心臟。
“我給夜鶯種植了精神烙印,從今往後你就是她的老大了。”安何準備離開前,對羅蕾囑咐道,“隨你處理。”
羅蕾回想起今天與安何的對話。
——“很快會好的。”
他說的是真的。
困擾許久的噩夢就這麼消失,理智意識到前,本能已經讓鼻子開始發酸,羅蕾忍不住大喊:“謝謝!”
“不用謝。”
安何的身影在牢房消失。
羅蕾注視他消失的位置一會兒,才重新意識到夜鶯的存在。
安何離開後,不再控製夜鶯的一舉一動,她在地上翻滾,發出痛苦的□□。
夜鶯抓住羅蕾的腳腕,語氣急促道:“求求你,用你的異能幫幫我吧。之後你想怎麼報複我都可以,現在……我快受不了了……”
羅蕾沒什麼表情地道:“你不是出身困苦,艱難摸爬滾打到現在嗎,忍耐痛苦對你應該很簡單。”
“不是……”夜鶯蒼白地試圖辯解。
羅蕾閉上眼睛,深深呼吸。
曾經她是很容易心軟的人,同學遇到困難會儘量去幫,碰見可憐的流浪貓狗也無法棄之不顧,即使自己的生活費都很拮據,也要偷偷瞞著父母,從三餐錢裡摳出來一些救助它們。
朋友不止一次說過她這個問題,在沒有餘力的情況下,為什麼還要損害自己的利益去幫忙?
羅蕾也清楚這樣很傻,但她就是改不了,強迫自己不去幫,心裡也會一直記掛著,進而產生負罪感。
她以為的改不了,原來是還沒遇到過極端情況。
夜鶯這樣的懇求,羅蕾不是完全沒有動搖,但一想起夜鶯做過的事,心底的一絲柔軟頓時消失無蹤。
無論從哪個方麵,夜鶯都不值得原諒。
生活的世界改變了,她自己也應該做出改變。
夜鶯的聲音逐漸減弱。
她對上羅蕾的眼睛,除了堅定以外,羅蕾眼裡不存在被仇恨衝昏頭腦,或者因報複而產生快意的神色。
不知為何,夜鶯卻感覺到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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