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帶人過去,您請放心。”梅雨對不安的神父說,“外麵危險,您先待在這裡。”
然後,他命令身邊的幾名親衛,“你們留在懺悔室。”
“是!”
快速交代完所有事情,梅雨帶著衛兵匆匆離開。教堂的寂靜莊嚴被打破,塗抹上恐懼與鮮血的顏色,連帶目前尚且安全的懺悔室也彌漫開焦躁的氛圍,神父坐立不安,在通往祈禱大廳的門前來回踱步。
“怎能在神聖的教堂製造混亂,他們已經如此無法無天了嗎!”
懺悔室的窗口丟進來一顆金屬圓球,安何立刻道:“屏住呼吸!”
圓球爆開,嗆人煙霧在室內飛速擴散,無法視物,有人穿牆進來,一把抓住羅蕾的手腕。
羅蕾正要叫喊,來人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低聲道:“羅小姐,我們是來救您的。”
聽出他的聲音,羅蕾睜大眼睛:“甘磐?”
“是我,羅小姐。”
甘磐這些人屬於羅蕾曾經所在的反神派,是尚未抓捕歸案,依舊逃亡在外的殘黨。
“時間緊張,有話之後再說,您先跟我來。”甘磐強硬抓著羅蕾朝懺悔室側門走,即使羅蕾讓他等等也無濟於事。
羅蕾掙脫不開甘磐的手,被他拽著向前走,隻能不停向後張望,寄希望能在濃鬱煙霧中找到安何的身影。
濃霧裡的士兵準備追上去,被反神派殘黨的其他人牽製住。
甘磐打開懺悔室側門,一道淩厲劍光瞬間從門外刺來,甘磐眼神一凜,偏頭避開長劍的直刺,將羅蕾往後一推。
劍風劃破甘磐肩膀的衣服,留下一道血痕,接著劍刃中途轉向,橫過來切向甘磐脖頸,甘磐迅速旋身,躲進牆壁裡,劍刃砍進牆壁,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碎石簌簌掉落。
梅雨抽回長劍,甩了下劍刃表麵的灰塵,長劍泠泠作響,吞吐著青色的鋒芒。
鋒芒越來越亮,梅雨毫不猶豫刺向甘磐躲藏的位置。
劍刃深深沒入牆壁,青色劍芒以劍刃為中心蔓延出去,絞碎席卷經過的所有物體,等青色光芒衰減消失,牆壁赫然留下了一個可以同時供幾人通過的大洞。
甘磐及時躲避,但還是免不了被擦到一下,大洞旁邊的牆壁由內到外暈染開血跡。
甘磐從牆壁內部跳出來,肩膀不停啪嗒啪嗒往下滴血,很快聚集成一小片血泊。他捂著肩膀血肉模糊的傷口,看著門外的梅雨擰起眉,“你不是去祈禱大廳了嗎?”
“這麼明顯的調虎離山,你以為我會中招?引發這場混亂,隻能是反神派殘黨為了營救羅蕾。”梅雨道,“你們束手就擒吧。”
甘磐看了看跟在梅雨後麵的兩名親衛:“其他人都被你派去鎮壓大廳的騷動,隻帶著兩個人,還敢讓我們束手就擒?”
“足夠了。”梅雨抬起長劍。
兩方繼續混戰,中途一個牽製士兵的反神派成員突然脫離隊伍,拉上羅蕾就要跑。其他殘黨的壓力陡然變大,甘磐喊道:“貝靜美,你要做什麼!”
羅蕾愕然道:“貝靜美?”
貝靜美是反神派收養的孤兒,原主關係最好的朋友。
“組織被搗毀後,甘磐帶我們加入了另一個反對神明的組織,他野心膨脹,試圖成為我們的領袖,但一些人隻服從舊首領,甘磐救不出舊首領,也不想救,隻有退而求其次來救你。”貝靜美語速極快地解釋,“新組織的首領發現甘磐的野心,開始排斥我們。他說,我們中最有價值的異能者就是你,兩者相加,有了這次的行動。”
“你被救出去以後,要麼成為甘磐控製舊組織頑固分子的傀儡,要麼成為新組織首領的治療工具。”
“甘磐拋棄了我們中的底層,任由他們生存艱難,無依無靠,這次他為了營救你,煽動對神抱有負麵情緒的人過來示威,和教堂裡的信徒發生矛盾,進一步激化成流血衝突,我強烈反對這個計劃,但是沒用,隻能跟過來見機行事。”
“明白了嗎?這種人絕不能相信,趁現在他們都顧不上我們,我們快跑。”
羅蕾拽住她:“等一等。”
貝靜美滿心焦急:“還要等什麼?難道你想被甘磐救走,或者繼續被關進監獄?他們為了救你引發這麼大騷亂,你可能會被連累的!”
“不是。”羅蕾四處張望。
濃煙逐漸散去,神父的眼睛被煙霧刺激到看不清楚,趴在桌案邊不停咳嗽。一個反神派殘黨悄然靠近過去,打算拿神父當人質,突然被一隻手掐住脖子。
安何揮開臉前的煙霧,伸出空閒的手朝神父臉前一拂,神父的咳嗽迅速減輕,眼睛的刺痛消失。
安何道:“需要拉你起來嗎。”
神父猶豫了下,握住安何的手,低聲道謝。
“好了,”安何掐著反神派殘黨的脖子,讓他麵朝甘磐的方向,懶洋洋道,“現在我手裡有人質了,你們都放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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