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根本沒希望活著穿過天坑,左深言攔住毛毛,阻攔它去送死。
毛毛被陸鴉羽喂了很多好東西,養得肥肥胖胖,壽命長久,但硬實力比不上左深言。它的智慧終究有限,尋找主人的強烈急迫感占據上風,一直突破不了左深言的阻攔,它惱怒齜牙,忍不住咬向左深言。
左深言為了不傷到它,處處掣肘。
安何到來,就看見這樣的場景,他輕喚:“毛毛。”
毛毛老實下來,淚眼汪汪扭頭看向安何,發現安何身側站著假星灰,它陡然瞪大眼睛,呆滯地張開嘴巴。
“星灰?”左深言驚詫道,“你們怎麼在一起?”
假星灰惡趣味道:“他是我從晚宴偷出來的。”
“什麼?”左深言麵色微沉,他待在沒有信號的天坑,對外麵的大事一無所知。
安何補充說明:“我們合作有重要的事要做。”
聽到安何是自願,左深言握緊短劍的手悄然放鬆了些。
“汪!”毛毛興高采烈喊出狗語,朝假星灰狂奔而來,在假星灰身前急刹車,四爪在地麵劃拉出清晰的印痕。
假星灰微笑摸了摸它的腦袋:“毛毛,你長胖了,看來陸鴉羽給你的夥食很好。”
長相跟星灰是一樣的,聲音也是,毛毛卻忽然迷茫,不複一開始的喜悅激動。
野獸的直覺讓它意識到不對勁。
……主要是毛毛先體驗過安何的對待,相比安何來說,假星灰的態度總差了點什麼。
嗯?毛毛猛然抬頭,愣愣看著安何。
假星灰垂下眸,蓋住眼裡翻湧的情緒。
麵對安何出的小紕漏他認了,這次他實在想不通毛毛的異樣是為什麼。
左深言和星灰沒什麼關聯,自然發現不了暗流洶湧。
他在想參加皇室宴會的母親,想起母親對見到星灰的莫大期盼,連在病魔中掙紮都多出幾分動力。
左深言在麵對盜賊的情況下,首次選擇暫時放下怪盜獵人的職責,沒有將武器對準假星灰,進行毫無意義的抓捕。
他認真詢問假星灰:“請問,您在宴會上見過我的母親嗎?”
“你的母親?”假星灰一怔,喬千雁多年深居簡出,左家就像沒這個人,他也沒關注過左深言的家庭情況,不知道左深言的生母就是喬千雁。
聽到假星灰的反問,左深言心裡一沉,看來他在宴會上與母親沒多少交集。
大概是沒認出母親。
左深言早猜到這種可能,但母親完全沒想過,她覺得星灰認出她的希望很大,卻得到這種結果。
他抿了抿唇,不願想象母親的心情,也沒有指摘星灰的立場。
星灰幫了母親很多,他給母親留下的童年回憶,至今還在支撐著母親。
誰都不能要求他再多做什麼。
“我們去找陸鴉羽。”安何說。
有假星灰做參照物,毛毛終於認出安何就是星灰,情緒極度高昂,圍繞安何不停打轉。聽見安何準備找陸鴉羽,毛毛愈發高興,伸出舌頭舔向安何的臉,安何敬謝不敏地抬手遮擋,被巨狼使勁舔了下掌心。
假星灰覺得奇怪。
毛毛隻會舔極其親近的對象,除了星灰和陸鴉羽,還有第三個人?
左深言明白自己在天坑深處,會是安何的拖累,沒有主動請纓跟安何一起,而是不放心地看了眼星灰。由於職業因素,他對盜賊有種天然的戒備心理,即使是大名鼎鼎的星灰也同樣,“何先生,你要繼續跟星灰結伴麼?”
“嗯,他還是有幫助的。”安何點了下頭。
假星灰勾起嘴角:“怎麼,不放心我?”
“的確不太放心。”左深言直白道,“我雖然不是崇拜星灰的一員,但了解過星灰的傳說,加上家母的原因,我對星灰也有很好的印象,現在見到真人,我發現相比傳聞略顯遜色。”
接連收到毛毛和左深言的負反饋,假星灰心情下跌,麵上滿不在乎:“隨便你怎麼想。”
留左深言與毛毛在外圍,假星灰帶著安何往天坑中央傳送。
星灰生來的天賦是空間係,偷盜才是後天得到的能力,他是空間方麵的專家,假的星灰同樣是。越往深處越密集危險的空間紊亂節點,水映和陸鴉羽都能夠穿過,對假星灰更不成問題。
他們沒用多久,便順利抵達霧牆附近。
距離零點還有一個多小時。
安何順道去采摘能幫助蘇曉寒的藥草,假星灰則打量著密不透風的霧牆:“陸鴉羽在裡麵,我們怎麼進去?”
“你想想辦法。”安何收起摘的藥草,隨口說,“你不是神域的關係人士?”
假星灰以為,這條情報是安何之前通過對話試探來的。
他微微搖頭:“我沒有辦法。”
安何調侃:“星灰也有做不到的事?”
假星灰不清楚,真正的星灰有沒有做不到的事,但是他有。
他凝視著霧牆,聲音悠遠:“你知道了我來自神域,知道我是如何誕生的嗎?”
安何繼續找藥草,發出尾調上揚的鼻音,示意他說下去。
假星灰語氣中的情緒聽不分明:“創造我的存在,就在霧牆後麵。”
這時,一直按照既定規律運轉的霧牆,違反規律地開始劇烈波動。
假星灰瞳孔驟縮。
安何緩緩看向霧牆,眼神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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