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再沒人來拜訪。
時隔一年,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麼。
*
“水映?”
“喂。”
水映如夢初醒,看向走在側前方的安何。
為了減少麻煩,不被水元素神發現他們的闖入,安何折疊了他們四周的空間,他們表麵行走在雪地上,實際位於更深層的空間。
沿途的元素能量和怪物對他們沒有反應,一路暢通無阻。
安何:“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你彆動。”水映說完,安何真就停下腳步,好奇看他打算做什麼。
水映盯著他幾秒,忽然上前扯了下安何的銀發,真實的觸感停留在指尖,水映低喃道:“是活著的。”
“你才反應過來這點?”安何好笑道。
水映抿了抿唇,轉移話題:“你叫我有什麼事。”
安何指向遠處,隨著他們靠近正中心的神域廢墟碎片,土元素越來越濃鬱,“這些都是土元素善麵被打傷,泄露出來的能量。”
“土元素善麵是封印主體,水元素惡麵出來,自然會重創祂。”水映說。
“祂傷成這樣,你不夠關心。”安何看著他,“你對元素主神的態度改變了很多。”
水映心想:都是拜你所賜。
他相信星灰死亡不是元素主神做的,但絕對與元素主神有關。
水映的生存欲望不強烈,當年知曉元素主神拿他們當消耗品也動搖不深,卻因為星灰的死亡,對元素主神心生芥蒂。
由於他們的背叛,以及星灰的死亡,元素主神也拋棄了他們。
放他們自由生活,就是最大的仁慈。
隨時間推移,元素主神與造物的鴻溝越來越深。
走在熟悉的霧牆內圍,水映徐徐講述:“後來,父神的惡麵被外星神策反,父神利用神域廢墟的碎片,把水元素惡麵鎮壓在下界。此事關係重大,我和陸鴉羽幫忙,重新與父神有了接觸。”
星灰死亡後,元素主神的具體改變他都不清楚,安何饒有興趣問:“善麵相處起來怎麼樣,比惡麵強多少?”
“跟以前一樣,善惡兩麵本質相同。”水映回答,“不過,父神的本質變好了,會跟我和陸鴉羽普通地交談,還會征求我們的意見,偶爾關心我們兩句,善惡兩麵都是如此,就是在跟不跟外星神合作一事上,產生了根本性的分歧。”
“聽起來還不錯。”安何隨手擺弄圍巾,“可我也見過水元素神,感覺祂還是惡劣因子更多。”
水映淡淡掀起眼皮:“你是不同的,父神的負麵情緒基本都在你身上。”
他也理解陸鴉羽發現安何身份後,隱瞞的原因,但理解不代表原諒。
安何嫌麻煩地歎氣:“堂堂主神,能不能彆斤斤計較以前的小事。”
忽然間,他們目之所及的土元素能量劇烈翻湧起來,水映怔了怔:“有外來者惹怒了父神。”
安何不用感應都知道:“是石歧。”
除了他們,以及身陷囹圄的陸鴉羽,霧牆內的活人僅剩石歧。
水映目露不解:“由於封印的緣故,土元素善麵意識清醒的時間很少,目前遭受重創,更無心在意螻蟻般的人類。石歧做了什麼,把祂激怒到這種程度?”
“過去看看。”安何抓住水映的手臂,進行空間轉移。
另一邊,石歧尚且不知道,他和自己畏懼的安何身處同一地界。
安何還要來找他。
這幾天,石歧每次合上眼,安何俯視他的畫麵就會浮現,令他清晰回想起當時的戰栗,胸口的劍傷已經痊愈大半,依舊會痛至骨髓。
三十四星係被封鎖,石歧無法離開,隻能避開見證了自己恥辱的所有人。
他迫切想找彆的事情轉移注意力,覆蓋自己蒙受的恥辱,天坑霧牆就是不錯的挑戰。
水元素神是從霧牆走出來的,裡麵說不定殘留著什麼蛛絲馬跡。
即使吃了教訓,石歧對神的敬畏之心仍然不足,彆人心有顧忌,不敢冒犯這裡,他敢。
水元素神親口允諾,獲得資格的人可以進入霧牆曆練,他有什麼不敢。
失去仿神器,石歧還有其他底牌,剛進霧牆沒遇到太多麻煩,往裡深入後,他開始險象環生。
躲避幾頭元素怪物圍攻時,石歧誤入了一處空間紊亂節點,傳送到接近正中心的位置。
四周充滿沉重的土元素,置身濃鬱的駭人威壓中,石歧難以呼吸,如同被活埋進了地底。這些土元素還附帶本體逸散出來的精神波動,像是無數根尖針刺穿石歧的大腦,石歧痛苦不已抱住頭,腦內不受控製閃過一串畫麵。
這些畫麵,不是屬於他的……
石歧恨不得剖開頭骨,把大腦扔掉,痛苦得神誌不清。
畫麵內容是,是——
星灰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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