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綏安宮與錦繡閣居然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完全不同的方向。
而且距這廣儲司都很遠。
雲娥撇嘴道:“難怪海棠願意將這事給咱們,這麼遠的路,又下著雪,可不是找罪受麼。”
“而且這彎彎繞繞的地圖,我實在是記不得。”
綏安宮在西南角,與廣儲司成犄角之勢,若是直線該當不遠。
隻是這地圖上七繞八繞很是難走。
在這宮中,有些道宮人們是走不得的。
蘇秋雨拿著牌子點著地圖道:“這綏安宮在北邊,順著這條長明道直走便到,不需要拐彎,你知道我一向路癡的很,我便去這綏安宮。”
既要分頭行動,兩人又去尋海棠要牌子,海棠不耐煩地扯了另一個宮女的牌子便給了她們。
並不忘威脅道:“不許亂走!送完立刻回來。若是出了事那板子可等著呢。”
雲娥滿心興奮,也顧不得其它,連連點頭就與蘇秋雨出了司衣庫。
兩人穿了油衣,將衣裳捧在懷裡,便出了門。
入了司衣庫兩月有餘,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出了這道宮門,一時都有些激動難言。
各自揮手告彆,蘇秋雨便抬腳往北去。
司衣庫在南,要往西北的綏安宮,幾乎要穿越大半個皇城。
蘇秋雨貼著牆根,卻忍不住目光四處看去。
國喪不滿月,宮中到處還是白幡飄展,一路遇到的宮人都低頭冷著臉,半點笑意也無。
行到半路,雪下得越發的大。
宮道裡的風如刀子一般呼嘯,夾著雪花便割在臉上,凍得臉麻木一片。
她仿佛感覺不到疼一般,按著記憶中地圖的指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前麵果然看到綏安殿三個字來。
蘇秋雨摸了摸凍得冰冷的臉,方要快步跑上前去。
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踢踏踢踏的聲音。
她下意識回頭,便見到遠處一大群人正在行來。
這群人腰跨寶劍,腳踩長靴,全身上下皆裹著純黑色的鐵甲,隻在頭盔及腰間綁著白紗。
遠遠見來眾人身形挺直,麵容整肅,逼人的氣勢便是隔得這麼遠還是讓人心驚。
而在這些人的中間,簇擁著一輛馬車。
那馬車通體裹了白,卻是金頂。
方才聽到的踢踏踢踏的聲音,便是拉車的兩匹白馬四蹄踩在冰雪地上發出的。
這群人聲勢說不上浩蕩,若是在繁華京師的街頭出現這樣一輛馬車,也不過是引得行人望上一眼就是。
可這裡是紫禁城。
王候將相,貴胄世家,無不下馬下轎,低聲屏氣之地。
能在紫禁城的內城乘車來去,還由禁軍左右護衛的,如今這宮裡,除了那位傳說中的太子殿下,還能有誰?
蘇秋雨一愣,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出宮門,便能遇上太子的鑾車,不知是運氣好還是不好。
這群人眼看著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