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早已不報任何希望,人卻還是一步未動。
趙玄亦卻心下煩躁,再不想多看一眼,一把推開她就要出門。
蘇秋雨急忙拉住他的大氅衣襟,目帶哀求:“這位公子,我說的都是真的,求你隻讓我看一眼好嗎?就一眼!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我已經說了,不必了。”
蘇秋雨這才想起不光對方戴著麵具,自己也戴著幃帽,不辨真容。
他既不肯露出真容,自己讓他瞧不是一樣?
他們兩人相伴多年,多年前更是整日形影不離,若他真是柳朝暮,便是隔開五年,一定也會一眼認出自己來。
“不若我拿下我的帽子,你且先瞧瞧我可好?”
說著伸手來掀自己的幃帽。
這女子當真是從未見過的厚顏!
“不必了,我對姑娘長相如何毫無興趣。”
趙玄亦一把從她手中扯出衣袖,目光微垂看了眼被她扯過的衣袖。
“更何況,姑娘這般見著個男人就想著投懷送抱的。。”
他停頓一瞬,原本淡漠的眼睛裡此刻滿是譏嘲。
“我嫌臟。”
說著一把推開她抬腳便往外走。
蘇秋雨心下劇震,也顧不得阻攔,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方才說,臟。
蘇秋雨感到渾身的力氣突然被抽離,從四肢百骸裡消散,雙手的顫抖漸漸加劇。
那人卻頭也不回,撇開了她從一側挎步到外間去了。
門扉輕輕顫動,外頭的寒氣帶著人聲絲絲入了內來,夾雜著院外的清香。
他方才說嫌臟?
嗬,憑什麼!
趙玄亦離了貴客廂房,順著玉石小路,掀開簾子去前頭堂廳。
從後廂到前廳是一條長長的室內行廊。
行廊內隔著許多單間,也沒有門,從雕花的門洞裡,便可看到裡頭許多珠翠滿身,打扮富麗的夫人,帶著各自的小姐們,正由小廝服侍著在挑選布料首飾。
正是年下,新年將至,綢緞莊裡頭最是繁忙時節。
趙玄亦從這行廊過,他的身姿綽約,行動風流,霎時間吸引了一眾正瞧著首飾的小姐們。
來時正是午飯時,此處人尚不多。
如今午飯用罷,店裡四處皆是人。
到處是打量的目光和私語之聲。
有夫人驚歎道:“這是誰家的少年郎,竟有這樣的氣度?”
“可惜戴著麵具,瞧不清正容。”
有姑娘低聲道:“戴了麵具都是如此風華,不知這麵具之下又是怎樣一番容貌。”
一時私語聲不斷。
趙玄亦早習慣了這樣的目光。
今日趁興而來,心情卻全被那莫名其妙的女子破壞。
他一路冷著臉,看也不看周邊的眾人,一徑走過行廊到前堂便要出門去。
方一隻腳跨出門檻,卻聽身後有一聲音急切地叫道:“公子,這位公子請留步。”
本未在意,哪知那聲音急了,直接道:“這位戴麵具的公子。”
趙玄亦一愣,轉過頭來,果然瞧見兩個小廝滿麵通紅,正瞧著他。
見他轉過頭來,其中一名小廝忙作揖行禮,麵有愧色道:“這位公子,實在抱歉叨擾您。”
“何事?”
他聲音清冷,從上自下透出厭煩疏離之氣,開口的小廝嚇得心頭一突,下意識退縮了一步。
趙玄亦皺了眉頭。
另一個圓臉的小廝見狀忙指著旁邊的小廝結結巴巴地道:“這位公子是這樣的,這是店裡的夥計小四,自幼家貧,父母皆年邁體弱,全靠他一人養著。幸得我們東家收留,在此做工。。”
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