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端著碗飛一般跑走了。
聽著他聲音啪啪地遠去,蘇秋雨一把掀開被子,自床上下了來,胡亂在櫃子裡尋了許多衣裳套上。
她此刻是個半瞎,看不清楚,隻能伸手亂摸,模模糊糊地看了門。
屋外溫暖的陽光一下子打在她的臉上,她看了看方向,拔腿便往南邊跑。
方才她聞見那小太監手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後來果然在藥碗中聞到了那股味道。
那味道就像昨夜被蛇咬之時,透出來的一絲氣味,令人心底生寒。
她不知這小太監是做什麼的,是不是真要害她,但她隨意試探,就感覺出這小太監的急切來,恨不得自己一口灌掉一碗的藥。
他一定有鬼!
這裡一個人也沒有,留在這裡太危險了!
她隻能尋個地方先藏起來。
等天色黑下來,雲娥回來了,她再尋機問清楚。
此刻不知是什麼時辰,空中已經夾了許多寒意。
蘇秋雨尋著記憶,借著尚存的一點點微弱視線,在後院裡跌跌撞撞,摸索著尋了一處假山石躲了進去。
好在假山裡頭無風,她又特意穿得多,倒也算暖和。
她蜷縮著,躲在角落,本就看不清楚,不久就聽到急切地腳步聲在外頭響起。
隱約聽到有人急切地道:“人到底去哪了?”
“這裡就這般大,還能去哪裡!”
“便是將這掀翻了,也要將人找出來。。”
是在尋她。
蘇秋雨抱著膝頭蜷縮著,一時不明白到底是誰要害她。
如今與她結仇的,隻有海棠,或許凝霜姑姑也算一個。
但是她們兩人這時候沒理由找個小太監來毒害她。
若要她死,早就可以動手了。不用費這般功夫。
她到底身子有些虛,想了一會想不明白,神思倒是迷惘起來,沒一會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王忠信不想底下人來報,一個受了傷的宮女竟然在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果真是狡詐。
他尋了空,親自帶人去了廣儲司。
沈夢得知,心中慌亂,點頭哈腰上前迎接。
王忠信冷著臉道:“太子殿下素來厭貓,這宮中早就明旨禁了養貓,今日我卻聽聞你們廣儲司裡有居然還有隻貓!若是這貓亂跑,驚了太子殿下的駕,你擔待得起嗎?”
沈夢驚出一聲冷汗,跪在地上磕頭道:“奴婢不敢啊!奴婢若是在宮裡見著貓,恨不能就地將其處死!”
王忠信一聲不吭越過他,揮了揮手便帶著人便進了廣儲司。
天色向晚,天邊晚霞豔麗,照得一行人銀甲森然,腰側的跨劍刺目冰冷。
廣儲司人人禁若寒蟬。
蘇秋雨從夢中驚醒過來,便聽到了外頭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鏗鏘有力,絕不是一般宮人發出來的。
她微挪動了身體,從石頭的隙縫裡瞧見遠處模模糊糊的身影,天色似乎也要黑了。
蜷縮著的半邊身體酥麻,卻一動不敢動。
這些人她雖然瞧不清,但是顯然不是廣儲司的人。
他們在尋什麼?難道在尋她?
想到此她又笑著搖了搖頭,自己一個低等宮女,何能出動這些人?
隻是聽聲音這些人四處敲打,似乎不放過任一個角落,自己躲在此處,隻怕馬上便要被發現了!
王忠信耳聰目明,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