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
楚騰指了指自己:“我不也是經常和士兵在一起吃飯嗎?這就是和大總統學的,大總統常說,文官要走入百姓之中,軍官就要走入軍隊之中,不能脫離這兩個群體,否則就是無根浮萍。”
“這……大總統這樣高貴的人物,也會吃士兵吃的東西嗎?”
武性疑惑道:“這不是有失身份嗎?”
“你覺得咱們的士兵吃得很差?”
楚騰白了武性一眼。
武性立刻搖頭。
“當然不是,但是我以為士兵能吃的好,大總統應該吃得更好才是,這樣才配得上大總統的身份。”
“就是因為大總統吃的和士兵一樣,士兵才能吃得好。”
楚騰搖頭道:“這都不懂,還說是我們蘭芳的將軍?趕快提高一下自己的思想境界,彆說出去這種話,叫其他幾個兵團的人聽了,會嘲諷你的!”
“這……我隻是沒想到。”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
楚騰看著趙學寧的背影,感歎道:“你以為那本南洋英雄傳全都是開玩笑嗎?不是的,那就是根據大總統的真實經曆改寫的,無非是加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術法之類,但是根本來說,那就是真的。
在我們這些老部下看來,沒有大總統,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沒有大總統,我們早就死了,哪還能做現在這樣的高官大將?大總統是天下一等一的奇男子,沒人比得上他!”
“沒人?”
“沒人!沒有大總統,我們都得死,隻是因為有了大總統,我們才能走到今天。”
對於這一點,楚騰不接受任何反駁,他堅信如此!
趙學寧不知道楚騰是怎麼向武性安利自己的,他忙著和士兵們談話,或者看到幾個自己記得住名字的人,喊了他們的名字,向他們問好,給他們問的眼眶紅了,直接就在趙學寧麵前哭了。
大總統居然還記得他們的名字!
大總統……他……他真的……我哭死!
那麼英明神武尊貴非常的大總統居然記得他這樣一個小小士兵的名字和樣貌,他居然能被大總統給記住……
這!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士兵們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一通慰問之後,菜式豐盛的歡迎晚宴開始了。
趙學寧繼續自己的傳統技能,端著碗走來走去,在士兵們的鍋裡添飯,在士兵們的鍋裡撈菜,這邊吃吃,那邊吃吃,這邊走走,那邊坐坐。
根據他的親身體驗,感覺到雖然不在蘭芳本土,但是駐守在南圻之地的軍隊的夥食也是向著蘭芳本土的士兵們看齊的,也就是菜式種類沒那麼多,但是蔬菜、肉類和穀物這些大類彆都沒有缺少。
所以士兵們能得到比較好的營養補充,在艱苦的訓練中保持身體的健康,現在看上去大多麵色紅潤,身上也有了一些肉,不像他在其他地方看到的那些窮苦人,長得又黑又瘦,像隻黑猴子。
酒足飯飽之後,趙學寧又親自主持了一次篝火大會,帶著大家唱民歌,唱軍歌,最後大家一起大合唱,唱蘭芳軍紀歌。
這鬼哭狼嚎一般的歌聲,那真是狼蟲虎豹聽了都要逃跑,鱷魚聽了都要做噩夢。
但是沒關係,士兵們很開心,趙學寧也很開心。
宴會結束之後,士兵們三三兩兩返回各自的營房內休息,趙學寧的正式工作卻才剛剛開始。
他把中高級軍官們喊到一起,大家一起開了一個慣例的軍事總結會議。
這一次軍事總結會議,針對的就是之前顏維星指揮的有民安式擊發槍參加的對西山軍先鋒的那場遭遇戰。
那場戰鬥,蘭芳軍的主戰兵器是線膛燧發槍,還有少量民安式擊發槍參戰,因為沒有下雨,打火方式不同並沒有引起兩種兵器的不同表現。
作戰的主要優勢體現在了線膛槍相較於滑膛槍的優勢上。
“根據大總統的作戰要領,在麵對敵騎兵衝擊時,我軍在最大射程,也就是差不多六百步的距離上開火,一共集體開火三次,除卻一次預裝填的彈藥之外,還有兩次裝填。
三次集體開火之後,根據當時的目視和事後統計,敵騎有約一百人在這一距離上被擊中落馬,同時,剩下的敵騎兵約衝擊到了距我軍陣約三百步左右的距離,此時,屬下下令全軍變陣,結成空心方陣。
並且前排士兵和二排士兵裝上刺刀,以威懾騎兵,而第三排士兵繼續裝彈,準備射擊,火炮也抵達預定位置,裝填完畢,隨時都可以發射,而待其敵軍騎兵衝到陣前的時候,屬下下令士兵開始自由射擊。
這一階段的射擊給了屬下相當大的震撼,因為過去我軍沒有對抗過那麼多的騎兵的戰例,也是大量線膛槍第一次投入實戰,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士兵的射擊精準度極高,敵騎就像是戰場上的活靶子。
最後,我軍甚至都沒有用火炮射擊敵軍,隻靠槍擊,就把敵騎消滅了大半,事後統計,敵騎一共被擊殺九百零九人,隻有極少數竄逃,而我軍的戰死人數在當時,隻有個位數。”
顏維星麵對一大群趙學寧和一大群高層中層軍官,把之前的戰鬥總結稍微說了一下。
親身經曆的軍官們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而沒有親身經曆的軍官們儘管之前已經聽說,現在卻仍然露出了驚歎的神情。
原因無他,這一情況實在是太讓人感到驚訝了。
儘管大規模的火槍火炮投入實戰之後,蘭芳軍隊的傷亡率一直都低於周邊地區的對手,所遇到的對手往往都不是勁敵,蘭芳軍隊總能用較小的傷亡比把勝利拿下來。
但是如同這一次這般以如此巨大的傷亡比取得勝利,實在是有點驚人。
根據統計,西山軍光是陣亡就超過兩千人,而蘭芳軍一共隻有十一人戰死。
此次作戰的傷亡比之大,遠超所有人的想象,線膛槍加上民安式鉛彈的威力,實在是有點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