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險中求。”
趙學寧搖頭道:“咱們是一個新建立的小國,若要發展壯大,必須要兵行險招,獲得更多的人口、土地和資源,隻靠著這片蠻荒之地,我們自己安排人口開荒種田積累財富,蘭芳的國力上漲會很慢。
但是如果得到了暹羅成為助力,以暹羅的人口、土地和資源對蘭芳進行補強,我們的發展會快上不止一倍!暹羅的人口可以為我們提供巨大的市場,我們生產出來的東西可以大量售賣到暹羅!”
陳啟隆不太明白經濟之類的事情,但是他大體能明白趙學寧的意思。
“您是想要控製暹羅?還是想要徹底吞並暹羅?”
“暹羅不是那麼好吞並的,但是控製暹羅還是有可能的。”
趙學寧說道:“咱們需要妥善利用鄭信在暹羅民間的威望,把通鑾的名聲徹底搞臭,無論他是不是真凶,他都必須是真凶,要讓他失去民心,尤其是漢人的心,然後,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候。”
說著,趙學寧看著陳啟隆,伸手指向了北麵,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我,鄭信的至交好友趙學寧,要為我那被殘害的好朋友、好兄長鄭信,報仇雪恨!鏟除奸佞!”
“???”
陳啟隆眨了眨眼睛,然後一臉驚奇的神色。
“您什麼時候成為鄭信的好友了?您二位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都是漢人,對吧?”
“對。”
“我們都是國家領袖,對吧?”
“對。”
“這不就成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
“發散一下你的思維,不要被既有的框架困住,打破框架,向上探索,拋棄舊有的桎梏,探索全新的出路,讓思維向前飛,你想啊,兩個漢人領袖成為好友,這不是很合理的事情嗎?”
“啊這……”
“我沒瞎說,我真的給鄭信寫過信,想和他認識一下,還是你幫我送的。”
“但是鄭信沒有回複啊。”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趙學寧咧嘴笑道:“鄭信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漢卿,伱要記住,有些時候,死人比活人有用。”
“啊這……”
陳啟隆此時此刻隻想給趙學寧豎起一根大拇指。
還能這樣啊……
你牛。
這都能扯上關係。
全世界你最牛。
陳啟隆覺得自己已經跟不上趙學寧的思維跳躍速度了。
“那大總統,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竭力散播消息,使得這些消息傳的越廣越好,最好收買一下當地人,或者編一些民謠之類的,傳唱起來。”
趙學寧深吸一口氣,笑道:“隻要消息真的傳播起來,那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不怪我,通鑾他,實在太可疑了,他就像是個渾身上下插滿了旗子的老將軍。”
陳啟隆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
“我會安排好的,但是事情真的會這樣發展嗎?通鑾他真的會束手就擒,一點措施都不采取嗎?”
趙學寧冷笑。
“讓他采取措施,儘情采取措施,抓人,封口,收買,封賞,儘情的弄,讓他出招,讓他操作,讓他神經緊繃,草木皆兵,風聲鶴唳,到最後,隻需要一場戰鬥的勝利,就能摧毀掉他的一切。”
一邊說著,趙學寧一邊開始動手寫用來造謠的話術。
“具體該怎麼傳播消息,我把話術教給你,你找可靠的人親自去暹羅坐鎮,將這些話術傳播出去,雖然時間有點長,但是口口相傳最為致命。”
造謠這種事情,趙學寧太熟悉了,而且這也不算造謠,最多,算是販賣焦慮。
販賣焦慮這種事情,他上輩子經曆的太多了。
學曆焦慮,收入焦慮,性彆焦慮,工作焦慮,身高焦慮,健康焦慮,等等等等。
通脹加速,你的資產正在快速縮水,你做好對抗通脹的準備了嗎?
來買我的產品!
癌症越來越年輕化,怎麼做才能遠離癌症呢?
來買我的產品!
月入一萬不如狗,月入兩萬遍地走,你想知道我月入高的秘密嗎?
來買我的產品!
這些東西每拎出來一條,都能撬動無數智商欠費的人們的錢包,讓他們為自己的智商不足而繳納稅費。
關乎人的一切,隻要有利可圖,資本全都能給你整出焦慮點,然後針對焦慮點開發智商稅商品,從多個角度一起發力,操控你的思維,掏空你的錢包。
在這一點上,資本實在是太厲害了。
通鑾再牛逼,也就是個封建主,甚至可能還算不上,還有點奴隸主的影子在,對於這種家夥來說,資本的打法完全是降維打擊。
這凝聚了工業革命以來資本二百年大發展積累的高超智慧的一拳,他接得住嗎?
趙學寧覺得這很懸。
於是,趙學寧決定將這一拳打出去。
所以,這個故事大概就可以概括為——重生之我在暹羅販賣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