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恒拿了自己和沈念的書包,冷著臉跟在蔣正安後麵,走出幾步,回頭看沈念還在原地。
他又回來扯她,“念念,發什麼呆?走了。”
出了大廳,一台黑色庫裡南停在俱樂部門口。
正巧碰上蔣正安打開後車座的門,隻是人沒上去,就被裡麵趕了出來。
他撐著後車門,神情憤憤,“誒,沈二你什麼意思啊?嫌棄我?”
這!可!是!他!的!車!
還有沒有天理了!
“嗯,”車廂內的男人麵容被擋住,看不真切。
像是緩緩流淌的提琴樂,聲線低沉帶著一股磁性,質感是偏冷的,不為所動,“怎麼,有意見?”
蔣正安想起剛才就因為吸了個煙沈知序讓他開窗又開門的事兒。
“不就是吸了個煙嗎,味兒早散沒了,你現在怎麼事兒事兒的。”
“抱歉,”沈知序好整以暇的,側眸覷他眼,“最近換季,嗅覺什麼的都比較敏感。”
換季?蔣正安立馬就想反駁。
話還沒出口,忽然反應過來,十一月份的京北,還真處於換季時節...
蔣正安真是服了,沈知序就坐在靠近他這邊,他不讓,他也不能強擠過去。
隻能罵咧咧地上了副駕駛。
真矯情,比他後媽養的那隻布偶貓都矯情!
蔣正安上了車,轉頭便看見沈念和蔣正安從俱樂部出來。
他降下車窗,自然地招呼,“念念,上車。”
沈念來到車前,眼神似有若無地瞟向後車座,“方便嗎?”
“...”這可把蔣正安給問住了。
沈知序那麼事兒,尤其他和沈念那不冷不熱的關係,眼下情況,似乎很難方便。
“我這兒沒什麼問題,你問問你哥,方便不。”
沈念側頭,看向後座上的男人,說出今天和沈知序的第一句話。
她叫他,“哥,我能坐在後座嗎。”
一秒,兩秒,三秒。
沉默。
後座的人一直沒應聲,一動不動,闔著眼,像是睡著了。
蔣正安也沉默了,半晌憋出一句,“那你運氣還挺好的,難搞的人睡著了,上車吧。”
他轉頭看向蔣正恒,“後座就坐他們兄妹倆吧,我已經給家裡司機打了電話,你等會兒走。”
蔣正恒不同意。
考慮到什麼,最後隻能讓司機下車,蔣正安充當司機,蔣正恒坐在副駕駛。
沈念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正想鑽進後座。
腳腕處忽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力氣因為疼痛驟失,沈念‘啊’地一聲跌坐在地上。
這一聲,驚得車上的人都往她這邊看來。
蔣正恒還沒上車,聽見動靜,趕緊跑過來扶住沈念,“念念,你沒事吧。”
沈念眼底已經蓄滿了淚,強忍著搖頭,“沒事。”
蔣正恒低頭查看,什麼也看不見,也不方便。
“腿還是腳?是剛才受傷了?”
“可能是剛才扭到腳了,”
沈念彎起嘴角,拒絕了蔣正恒準備帶她上醫院的提議,“沒事,回家上個藥就行了。”
“這隻腳先彆使力了,”蔣正恒扶著沈念上車,“二哥,麻煩您扶下念念。”
蔣正安在前麵看好戲,他就看蔣正恒使不使喚得動沈知序這祖宗。
果然。
車內的人半晌都沒有反應。
隻是下一秒,沈念低頭,看著那隻伸到自己眼前的手,骨節修長,膚色是那種冷玉一樣的白。
眼睫輕眨,不可置信。
她將手覆在男人掌心,與想象裡的清冷,是截然不同的溫度。
燙得她呼吸都暫停了一瞬。
沈念低下眸子,借著沈知序的力上了車。
蔣正恒看著沈念坐到車裡,還是不放心,朝前方駕駛座道,“哥,你稍等會兒,我去買個東西。”
蔣正安“嘖”地一聲,看著蔣正恒已經走遠的背影懶洋洋道,“他叫我哥一隻手都能數得出來,”
回頭揶揄地看著這對兄妹,“沈二,你妹麵子真大。”
“...”
沈念不明所以,和她有什麼關係。
“嗬。”
眼底滑過輕哂,沈知序推門下了車。
“誒?沈二,你乾什麼去?”
順著蔣正安話音落下,沈念轉頭去看,隻來得及看到一截黑色布料,最終消失在俱樂部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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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段不短的時間,沈知序才回來。
他站在路燈下點了支煙,冷玉般的指尖緩緩散開一縷白,漫不經心地吸著,等那縷白散儘了。
又待了好一會兒才上車。
寒氣撲麵而來,因為他的存在,車內本來不小的空間都變得逼仄。
雪鬆香裡氤氳著極淡的煙草香,沈念呼吸不由得放輕。
她猶豫半晌,還是說出口,“剛才的事...謝謝哥。”
“嗯。”
沈知序眼瞼闔著,清瘦指骨在座椅扶手上發出規律的響聲。
“小妹妹,剛才可是我給你解的圍,你在這兒謝你哥。看來還是一個屋簷下的親啊。”
見沈知序一臉的坦然,蔣正安慢悠悠‘嘖’了聲,“某個人,臉皮可真厚,還真承下這份謝了。”
“...”
腳腕不時傳來鑽心的疼痛。
沈念彎下腰,撩起右腿校服褲邊,又將襪子褪到腳踝下方。
腳踝處已經鼓起一大片,原本白嫩的皮膚又紅又腫,看著很是滲人。
她忍了好幾秒,“正安哥,請問車上有藥嗎?”
還沒得到回應,沈念腳邊的校服褲不由分說被沈知序撩起。
看清上麵的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