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意小聲抱怨,“我還沒說完呢”
金赤關上門,“你若是再隨意撩撥他人,明年山上便都是來找你負責的男子了。”
“……我?”
她是給人家留手絹還是拋媚眼了?
交個朋友就是撩撥了?!
陶知意伸出手指,“我什麼時候撩撥過彆人,你說,你仔細說說!”
“三年前,你在北境救了一落水男子,告訴他以後有難可以隨時來玄天宗找你。”
“難不成我要見死不救?”
“去年,多方論道,有一彆宗弟子誤入禁地,你舍身將他救出,聽說他現在還日日看著你的畫像。”
“這就更荒謬了,當時他求救聲引來多人,卻無人敢上前營救,他險些喪命猛獸之口,我作為玄天宗弟子,難道不該去救他?”
“他看我畫像,是他自己的事情。”陶知意反問,“若換你在場,你會不會救?”
金赤沉默許久,頓首,“會。”
“所以說嘛,這本來就是我們修道之人的職責。師兄你不也救下過許多女子,難道這都算撩撥嗎?”
“……”
金赤被她懟的啞口無言,他想說二人救人時是不一樣的,他救了人便走,不像陶知意一般還會去安慰對方。
但是細想,陶知意也沒做錯什麼,甚至做的比他更好。
許多人受傷,不止在身體,也在心理。
“我說不過你。”
“那是你不占理。”
把陶知意送到房門口,金赤便轉身回去了,心裡還在念叨著兩人剛才的對話。
陶知意累了一天,打算直接睡覺,進門卻看到小泉在床榻旁蹲坐著,目光幽幽地看向門口。
走向床鋪的動作一頓,陶知意尷尬撓頭,“你還要待在這裡嗎?”
“規矩。”
“你們府上就沒有女性仆從?”
“沒有。”
“那好吧。”
有男人在屋裡,陶知意困意全無,她繞到桌旁,尷尬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喝水嗎?”
“不喝。”
兩人乾巴巴的對話,像極了盲婚啞嫁,新婚夜才在婚房見到彼此的夫妻。
陶知意喝了一杯又一杯,越喝越困,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姑娘若是倦了,歇息便是。”
“有人在,我睡不著。”
“……我出去,等你睡著了再過來。”
“你就不能偷偷翹班嗎?”
“不成。”
陶知意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算了,也比你在這兒盯著我睡強,你先出去吧。”
令玄沒走遠,就在門口站著,抬頭看皎潔明月,掛在枯樹枝頭。
魔界常年不見天日,月亮倒是比彆處都要明亮,那麼圓那麼近,好像觸手可得。
不知看了多久,令玄脖子有些酸了,估摸著陶知意也該睡了,他推門進去。
陶知意睡是睡了,但好像沒睡著,裹在被子裡,像條長蟲似的扭來扭去。
令玄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就見陶知意忽的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直奔桌上水壺。
“怎麼這麼渴啊!”
水壺很快見了底,陶知意仍然覺得口渴至極,像被扔進正午沙漠,身上也熱